艾馬兒走到司徒含和權雨身邊,道:“二位,你們也看到了,我們就要去向我們的仇人討回血債,無法再招待你們了。所以請你們速速離去。”
司徒含問道:“請問你們的仇家是什麼人?你們有必勝的把握嗎?”
艾馬兒道:“沙土族是所有遊牧部落的仇人,他們搶走我們的牲口,擄掠我們的姐妹,殺害我們的朋友和親人。有很多我們的朋友部族便是被他們殺的一個不留。剛才我抱回來的那個姑娘是我的妹妹琳達,幾個月之前沙土族偷襲了我們的部落,盡管我們的勇士奮勇反擊,仍舊被他們殺害了許多人。我妹妹和另外一些姑娘也被他們搶走了,不知道這一次她是怎麼逃出來的。我們的老人觀察了馱馬的蹄腳,知道它走了大約兩天的路程,而馱馬喜歡順著水邊走,所以我們猜測沙土族就在上遊兩天路程的地方。”
權雨關切地問:“那你妹妹現在怎麼樣了,你們能打贏沙土族嗎?”
艾馬兒臉色一黯,道:“被沙土族捉去的女人都會受盡侮辱與折磨,但是琳達還是第一個能夠逃回來的。沙土族性情殘暴,我們或許全部會死,但是你看我們的勇士,從不膽怯。如果連為自己的姐妹報仇的勇氣都沒有,我們寧願死掉。而且,不知道其他被捉去的姑娘是不是還活著,我們必須去救她們。”
權雨聽到艾馬兒說還有女子在沙土族手裏,不禁起了憐憫之心。她看了看司徒含,司徒含知道她心裏想什麼,便道:“那我們就留下來,幫助你們去解救你們的姐妹。”
艾馬兒對著他深深的鞠了一躬,道:“多謝你們的好意,但是我們不能讓朋友為我們犯險。”
司徒含心裏也對凶殘的沙土族十分憎惡,也知道他們沒有把握戰勝沙土族,所以不想連累自己,便道:“請你放心,我們絕不會拖累你們,我們都有自保之力。”
艾馬兒又是一躬,道:“既然如此,多謝你們的幫助。”然後把手裏的大刀遞給司徒含,“這把刀十分鋒利,你拿著。”轉過身,對權雨說:“請你留下幫助照顧我的妹妹。”
權雨撅了嘴,道:“不行,我要和司徒大哥一起。”
艾馬兒堅決的搖了搖頭,道:“不行,我們的責任是保護女人與小孩,絕對不能讓女人上戰場。”
司徒含對艾馬兒道:“你可以跟小雨比試一下,恐怕你還沒有她的力氣大。”
艾馬兒看了看弱不禁風的權雨,又看了看自己的大手,顯然有些不信。權雨調皮起來,從河邊撿起一塊卵石,遞給艾馬兒。艾馬兒不知權雨遞給他一塊石頭是什麼意思,但是還是伸手接了過來,但是讓他驚奇的是,堅硬的卵石拿到手裏以後,居然直接碎成了粉末,從他的手裏沙沙落下。
艾馬兒難以置信的看著手裏的石粉,這才知道眼前二人都是有大本事之人。就在艾馬兒還在目瞪口呆之際,婦女們已經準備好了食物,熱氣騰騰的烤肉送了過來,眾人飽餐一頓。隨後艾馬兒騎上一匹高大的馱馬,揮動手裏的一支長槍,振臂一呼,立刻在他身後,數百名立於馱馬之上的清風族青壯年男子同時響應,雖然人數並不多,聲音卻是高亢入雲。在他們的身後,河水輕輕流過,偶爾撞擊石塊發出清脆的響聲。一群老弱婦孺在他們身後虔誠的祈禱,祈禱他們的勇士們能夠平安歸來。
司徒含看著這群熱血沸騰的男人,他心裏知道,如果這一次不是自己碰巧經過,這群男人不知道還有幾個能夠活著回到自己的女人和孩子身邊。想到這裏,司徒含心裏也有些奇怪,若是以前,自己聽說這種事,必定義憤填膺,可是現在卻找不到這種感覺。似乎這次幫助他們僅僅是為了一種站在朋友立場上的道義。難道修真以後人的感情會變淡麼,還是因為自己僅僅是這個星球上的一個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