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聲洪亮的鍾聲在冥界想起,“當”。這聲音聽起來雄渾悅耳,卻讓人說不出遠近,似乎在耳邊,可是仔細聽去,卻又似乎在極遠之處。聲音並不大,但是直入人腦海,清晰無比。
正打的興起的泰山,聽到這鍾聲,猛然跳出戰團,熄了眼中的紅光,從瘋魔道中脫出。他皺了一下眉頭,道:“警冥鍾!出了什麼事情了?”
隨即,他向司徒含和無色一拱手,“冥王敲響了警冥鍾,著急酆都城內所有冥士以上幽靈,我先失陪了。”
說罷,也不待二人回答,將鐵棒扔給無色,接過無色扔過來的狼牙棒,轉身化作一團灰色光芒,疾飛而去。
無色接過鐵棒,長出了一口氣,猛然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氣,道:“這泰山還真是厲害,若是再堅持一時半刻,俺就輸了。不過,跟他動手還真是痛快。”
這時,又有一個身影出現在功房門前,司徒含仔細看去,居然是那個巨斧冥士。巨斧站在門前,神態頗為恭敬,道:“二位,如今酆都城有事,白玉冥候不能前來,讓我來聽二位調遣。”
司徒含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無色,道:“大力冥士客氣了,既然白玉冥候有事,我們也不便打擾,你隻需將我們送往酆都城一層便可。”
大力冥士躬身道,“請跟我來!”說罷,轉過身去,扛在肩膀上的金色斧頭貼著門口轉了過去。
順著一條寬闊的甬道,司徒含和無色跟著大力來到了一個小廣場之上,在廣場的中心,修建著一個中型的傳送陣法,大力從懷裏摸出一把鑰匙,插在陣法中,擰了一下,那傳送陣立刻閃亮了起來。
大力說道:“兩位請。”
司徒含和無色站在陣法上,眼前金光一閃,已經來到了另外一個稍大的廣場。
這是一片青石的廣場,沒有普通的幽靈存在,而隻有一隊隊的幽靈金甲衛士來回穿梭。在廣場上還有大約數百個一樣的傳送陣,每一個傳送陣現在都十分忙碌,不停的有士兵來回傳送,一派繁忙的景象。
司徒含和無色剛剛從傳送陣走出來,就有一隊士兵站了上去,為首的領隊發動了陣法,金光一閃之下,這隊士兵也失去了蹤跡。
司徒含和無色順著廣場邊上的甬道又重新來到了酆都城的一層。不過此刻街道上已經變得冷冷清清,極少有行人,也都是行色匆匆。
他們好不容易找到一家還在營業的酒樓,剛剛坐下,就聽到一個金甲衛士的聲音遠遠傳來:“白玉冥候謀反,下誅心獄。白玉冥候謀反,下誅心獄,白玉······”
司徒含和無色一愣,白玉居然會謀反,還被下到了監獄?本來還以為是有人造謠,可是頃刻之間,便有無數金甲衛士大聲傳報,內容相同,都是同一句話,“白玉冥候謀反,下誅心獄。”
二人對望一眼,均覺得有點不對勁。這白玉冥候雖然接觸時間不長,可是從他的風格氣度上看來,白玉不像有謀反的性格。
而且,白玉之所以能夠成為冥候,除了世襲之外,主要是因為祖傳的那種預測能力。但是他的預測能力有限,比不上鳳凰那種能夠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能力。他沒有強大的戰力,而且他自閉於酆都城頂層,也不會有太大的勢力。這樣一個權利看似極大,但實際上卻沒有什麼勢力的冥候,拿什麼去謀反。
此刻,司徒含一下想明白了一些事情,白玉冥候之所以躲在酆都城不出,恐怕也有避嫌的成分在內。他們白玉家族同別的冥候不同,他們的候位世襲,如果有異心的話,世代積累之下恐怕真的能夠積攢出一股威脅到冥王的力量。
因此,他們世代自閉幽居,雖然清苦了一些,卻也給自己家族留下了一條接近於永生的路。但是換一個角度來考慮,定下這條族規的白玉家族先祖可能也是左右為難,因為這犧牲也太大了一些,幾乎就是用自己家族的全部未來來換取生存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