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高中畢業後,夏雪與劉洋的戀情終於浮出水麵。他們是在一條胡同長大的,可以說整日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在長久地相識相熟中,他們深深相愛了。可夏雪的母親聽到他們的故事後,大發雷霆:夏雪,不要嫁給姓劉的,如果你真想嫁給姓劉的,那我就碰死在你麵前。夏雪被母親的話語和表情震倒了,她怎麼也沒想到母親反對得如此堅決,而且竟拿生命相威脅。夏雪除了流淚再流淚,真的束手無策。
而夏雪的母親也哭了,她第一次向夏雪講述了她心中那些酸痛的往事,那是壓在她心裏的一座山:原來,夏雪的母親曾被劉洋的父親強奸過,夏母一怒之下就告發了劉父。劉父不僅不認錯反而反咬一口,說夏母勾引了他。因證據不足,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但從此以後,夏母的名聲徹底壞了,人們喊她破鞋,為此蔑視了她很多年。夏母越說情緒越激動,最終不顧一切地嚎啕起來:你說,我會讓你嫁給劉洋嗎,會嗎?如果那樣,不如殺了我。
夏雪不知如何安慰母親,她的心一點點地沉寂了。當劉洋得知夏母死活不肯承認他們的戀情時,他的心很痛,更何況他很快就要當兵了,這意味著他與夏雪將麵臨長久的分離。為此,他怎能不悲傷呢?
在月亮掛上樹梢的一個夜晚,夏雪與劉洋偷偷地去附近的公園約會。劉洋遞給夏雪一隻嬌豔的玫瑰,把她擁入懷中說:夏雪,等我好嗎?不管以後遇到什麼艱難險阻都要與我在一起,好嗎?夏雪吻著那隻劉洋親自用彩帶編織的玫瑰,就有一股香水味迎麵撲來,她鼻子一酸,差點就哭了:劉洋,我會等你,一直一直等,直等到你把我娶回家的那一天。
劉洋最終離開,他當兵去了遙遠的新疆。在家待業的夏雪,是那樣思念劉洋,有時她會拿了那隻玫瑰,拚命地嗅,忽而就淚流滿麵。夏母忙著找人為她說親,對她的動不動就流淚十分不滿:招你了、惹你了,哭什麼哭?
夏雪不得不奔赴那一個個的相親會,然後再找一個個借口把事給攪黃。時間長了,人間都說老劉家的姑娘攀不得,眼光子高得快要上天了。夏母十分生氣,多年來受欺負被蔑視使她的性格變得十分乖戾,她掀了夏雪的床,砸了夏雪屋裏的梳妝鏡,她歇底斯裏地喊:夏雪,你是不是還想著劉洋,我告訴你門兒也沒有,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夏雪關上房門,哭了個稀裏嘩啦,然後她拿起放在枕底下的那隻玫瑰嗅了嗅,然後她就給劉洋寫信了,因為劉洋去了一個海拔很高的山區上駐守,那裏信號不好,接不到電話,他們隻好改用書信聯絡。
每次好友把劉洋的書信轉來,夏雪都會像得了寶貝一樣地看了一遍又一遍。劉洋的信滿紙傾訴的都是對她的思念,以及對她的愛。夏雪讀完這些信會幸福的笑,或者在一個美好的夢中甜甜地睡去。
在夏雪拒絕第二十個相親的男人時,夏母再也無法忍耐,她向夏雪下了最後通牒:死妮子,你不是喜歡劉洋嗎?你讓他一年給我備齊20萬,我就會接受你們的戀情。夏母說的是氣話,她知道劉洋家拿不出這一筆款來,而夏雪更是無能為力。但夏雪死死地盯著母親,盯得夏母直覺得渾身發涼。就在這一個夜晚,夏雪毫不猶豫地離開了家去了上海打工。
夏雪想攢夠20萬給母親來換取她的愛情,盡管她知道20萬不是小數目,但她仍願意試一試的,因為她多麼渴望擁有與劉洋的愛情。
此時的劉洋,為了能給夏雪一個美好的未來,他重新拾起了書本想考某個軍校。為了實現自己的理想,他大冬天頂著一窩雪苦苦讀書,夏天在蚊子的哼哼聲裏專注地看他的課本。他在給夏雪的信裏說:夏雪,你一定要等我,我要足夠優秀,然後讓你母親接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