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亡魂06(2 / 3)

大風、狂沙、落日。

清冷、熾熱、蒼涼。

一半大漠,永遠的刻在了心底,永久的塞外,夢回千遍!

走過大漠,卻未去過江南,有現實的原因更有靈魂深處的膽怯,害怕我勾畫的江南被現實擊碎,於是我一遍一遍勾畫我夢中的江南。

對江南最初的勾畫是因為韋莊的 《菩薩蠻》“人人盡說江南好,遊人隻合江南老。綠水碧於天,畫船聽雨眠。爐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未老莫還鄉,還鄉須斷腸。

如今卻憶江南樂,當時年少春衫薄。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 翠屏金屈曲,醉入花叢宿。此度見花枝,白頭誓不歸。”

於是乎我的記憶裏關於江南,就成了美與愁的交織體,總是覺得在江南,隱隱暗藏著無數年代的舊影,和它們不曾言說的傷感。比如它的名園,本身很唯美的東西卻因名士的感性成就了它的傷感嫵媚,

“千萬恨,恨極在天涯。山月不知心裏事,水風空落眼前花,搖曳碧雲斜。”於是思緒飛翔,遙回那個文采最風流的時代:宋朝!可堪憶否?西湖邊的斷橋,秦淮河的畫舫,給我一種亦真亦幻的感覺,我晚生了千年了,又像是剛剛與誰擦肩而過……

江南的園沒了江南的雨,就不成其園,江南的雨,愁思所化,情恨所凝,古龍筆下,雨是情仇,是殺氣,一本《劍花?煙雨?江南》讓我對於“畫船聽雨眠”的寫意終究有絲惶恐,但仍然愛煞了“灑砌聽來響,卷簾看已迷。”的意境,“恐非昨,又凝愁!”走在幽幽的江南雨巷裏,斑駁的門窗,丁香的姑娘!風流的年代,詞宋的魅力,那青樓留戀處可是源泉?

說起江南,肯定要有江南的女孩,江南的女孩種造化之靈秀,或許因為有她們的存在才能成就那些文采風流的名士與雅客。“爐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不知道現在的江南可有那樣的女孩,不知道現在是江南還有那樣的溫婉,向往卻不能觸碰,工業的文明讓我恐懼,現實的景象,讓我心痛,江南隻能活在心裏,不可觸碰!

江南嗬,記憶的古典,記憶的年華!

一半江南,夢了千年!

壓根兒沒見最好,也省得情思縈繞;原來不熟也好,就不會這般神魂顛倒……

可惜見了,可惜愛了,於是化情為繭!等侯破蛹成蝶。

如果不曾相忘,很好;如果努力相忘,也很好。戀舊是無益且徒增感傷的,不如努力相忘嗬。殺人越貨的假裝拾起詩書,勾欄狐笑的再點一顆冒牌守宮砂。各自重新做人罷!

珍惜有時就是陣痛;放棄有時就是幸福;執著的結局未必圓滿;圓滿的結局未必歡喜。我何曾能努力相忘,我何曾可以相忘,那些記憶苦的、甜的、痛的,其實我可能連殺人越貨、勾欄狐笑者都不如,畢竟他們放下了,畢竟他們有勇氣重來,而假如我重來,悲哀的發現我還是不能重新做人,我還是那個姐

姐嘴裏的傻瓜,還是小妹眼中的哥,還是換不來真正的瀟灑,情絲成牢,因為她。

耳邊鄧麗君的歌響起:問彩雲,何處飛,願乘風,永追隨;有奇緣,能相聚,死也無悔。我還是知道我很愛她,而她也是應該愛我的!我還是知道我也曾心動,卻不是她!永恒與永遠讓自己給自己耳光,卻隻能說悲傷是自己無語呻吟,誰看見誰的落拓?

誰家心事誰家曉,也笑別家喝粥好!可怕的欲望,可怖的靈魂。

遼寧的本溪是個山城,我於是有了種錯覺,覺得回到了我的故鄉,四川與重慶都是我的故鄉,我一直這樣認為,因為我喜歡這兩個曾經是一個地方的地方……

跑業務很苦,尤其是對我這種幾乎生活在自己空間中的人,這一周走的路大概是我曾經大學四年走過的路的總和,腳已經不能著地了,很痛、很痛!可是心裏卻有種莫名的快意,夜深的時候,獨自躺在幾平方米的鐵路旅館裏,憧憬著一些自己也不是很相信的未來,因為渺茫的希望,我奔波在這個於我陌生的山城,路似乎很遠……

離開那個城市到現在為止最讓自己開心的事是想起吉祥與柱子海南他們,還有時不時與我作對的小妹,我總覺得這輩子很幸運,有幾個好兄弟還有知己!老姐也越來越有媽媽的樣子了,每天的電話讓我隻能無奈的微笑,有幸福的感覺!還有件感動的事是偶然認識的一個網友,一個多月沒有聯係了,上線時她卻那麼關心我。忽然我覺得自己好幸運,於是試著努力把那悔恨的痛楚與絕望一起冰封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