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宇泓墨渾不在意地聳聳肩,目光微微一錯,“喂,白梨,你覺得我太過了嗎?”
聞言,白梨立刻配合的回道:“白梨不敢。”
何止沒有覺得他太過,如果他不是男子,現在不是大庭廣眾,她簡直都想抱著他親一口!
啊啊啊真是太感謝了,這畫毀得太好了!
“五皇兄你看,她不覺得我過分。”宇泓墨像是鬆了口氣,悠悠然笑道。
宇泓哲幾乎要被他這種行徑氣得發瘋,一字一字道:“她隻是不敢,不是不覺得你過分!”
“哦?這麼說,白梨你沒把話說清楚啊!那你就再清清楚楚地告訴五皇兄,對於我不小心毀了你的畫,你到底是什麼看法?可以隨便說,有公正無私的五皇兄在這裏,他一定會為你做主的,不用擔心會被我報複!”宇泓墨故意咬重了“不小心”三個字的音,末了又刻意點出“報複”。
很顯然,如果白梨敢說她介意,絕對會被他報複!
這種明目張膽的威脅,讓宇泓哲更加想要吐血,怒道:“九皇弟你是皇子,她一介弱女子,怎麼敢說介意?你又何必故作姿態,這樣威脅她?”
“我說了不小心,五皇兄不信;白梨說她不介意,五皇兄也不相信,這可如何是好?”宇泓墨狀似苦惱地道,以手撐頷,很無辜地道,“要不,我畫一幅畫賠給五皇兄?或者,五皇兄把我關入京兆府,大刑伺候?還是五皇兄有更好的建議?”漫不經心的神態,湛然含笑的眼眸,以及微帶嘲弄的眼神,無不透露出他的心思。
很顯然,他就是在故意挑釁宇泓哲,而且正努力地火上澆油。
宇泓哲雙手緊緊握拳,怒氣滿胸。宇綰煙在旁邊看得有些擔心,怕他一時控製不住發作出來,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袖。被他這一拉,宇泓哲也稍微冷靜了下,如果他為了這種小事發作,那好不容易在文官中建立起來的溫文爾雅,溫厚純善的名聲就全毀了,勉強一笑道:“九皇弟說笑了,一幅畫而已,隻要白四小姐不介意,為兄又怎麼會跟你計較?”
宇泓墨擊掌,狀似慶幸道:“那就好,我知道,白梨你一定不會介意的,對不對?”
這種情況下,白梨哪能說“不”,隻得乖乖地點點頭。
宇泓墨嘴角又彎出一抹笑意,這時候倒是裝的乖巧!就像上次在皇宮見麵時,乖巧得跟柳貴妃養的那隻波斯貓似的,毛絨絨的柔順可愛,私底下卻那般張牙舞爪,咬了他一口,跺了他一腳,後來還揍了他一頓,這口氣,今天應該能出出了。接下來,看他怎麼整治這隻利爪利牙的小貓咪!
當然,對於其實是他先私闖人家的閨房,又偷窺人家浸泡溫泉這個事實,宇泓墨早就選擇性遺忘了。
眼看主子受窘,跟著宇泓哲一道過來的一位藍衣青年眼珠子轉了轉,看似解圍,實則刁難地道:“九殿下來得正好,剛才大家夥正在仙境桃源裏吟詩作賦,九殿下不防也來試試?以九殿下的高才,想必能夠技壓群雄,獨占魁首,我等正準備聆聽九殿下的傑作!”
誰不知道這位九殿下戰功彪和,文采卻是尋常,從沒聽說他有什麼詩作。
相反的,五殿下卻是才華橫溢,在文士清流中素有才名,這次鬥詩,又是五殿下獨得魁首。九殿下素日裏囂張放肆,方才連五殿下都折辱了,這次也要讓他嚐嚐丟臉的滋味!藍衣青年不壞好意地道:“九殿下來得晚,有些吃虧,這樣好了,不限題目,不限韻律,不限體裁,讓九殿下恣意發揮,務必寫出最好的詩來!”
給予他如此大的自由,若寫出的詩詞還是不堪入目,看他以後還如何在文官中立足?
宇泓哲也終於抓到轉機,微笑著道:“九皇弟名為墨,想必不但精通舞刀弄槍,舞文弄墨也是一把好手。不如趁今日這機會,讓眾人都瞧瞧九皇弟你的文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