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 / 2)

伽犖再次回到那個叢林裏,她覺得自己應該感到幸運而非不幸,她是少有的幾個經曆了那麼多還能完好的活下來的人,她救了付梓的爸爸,甚至和他度過一個多月幸福的時光,此生足矣,即使日後隻能憑借回憶活著,她也無怨無悔。

付貢生暈到時,臉色已經開始發黑,伽犖看到他突然這樣慌了手腳,不顧一切地大聲求救,本不抱希望,可真讓她喊出了一個人,就是那位婆婆。那老婦人走過來,看了付貢生一眼,走到了伽犖麵前,竟然好像是有些高興的說“你快要死了。”伽犖隻當做自己聽錯了,對她說“奶奶,求求你,救救他吧!”“你快要死了!”那婦人又說了一遍。伽犖這次聽的分明,但還是先請婆婆救那個男人,婦人在前麵帶路,伽犖扶著付貢生跟在後麵,來到了那座小樓。

那婦人從小屋裏拿出一個小竹盒子,從盒子裏爬出一條小蟲,小蟲一靠近付叔,就咬在他的脖子上,隨著小蟲吸取他的血,付叔的臉色漸漸紅潤起來,伽犖慢慢放心了。那小蟲體積漲到原來的十幾倍,停了下來,開始在地上不停地揉動,很惡心,突然間不知從哪裏長出來一對很大的翅膀,非常漂亮,伽犖不由得心裏一驚,讚歎起來,她之前聽說過關於廣西雲南地區製蠱的說法,沒想到這麼厲害。伽犖把付叔扶到房裏休息,從房裏出來,走到婆婆前麵,道了句謝,問起剛剛她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那婦人很激動地看著她,“終於等到了!你在林子裏多久了?”“大概已經兩個多月了吧。”“那你是怎麼活下來的?”“就是摘些果子吃,晚上睡在樹上。”“那你怎麼沒有被蛇蟲猛獸吃掉呢?”那婦人笑了起來。伽犖確實很疑惑這個問題,如果是因為自己命大好像在這裏生活這麼久也說不過去,伽犖看向婆婆。“因為你已經死了!

聽後伽犖搖了搖頭,苦笑著說“婆婆,不要開玩笑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婆婆見她不信,又問她“你身上是不是發生過什麼奇怪的事情?”“要說奇怪,我被扔在這兒的時候,發著高燒,好幾天都不好,吃了幾片藥片睡了一夜竟然就差不多好了。”婆婆

笑了笑,心裏已經明白,“其實你那晚之後就已經死了。或者說,你已經不是人了。”

原來,叢林裏有許多毒蟲,那天夜裏因為伽犖的體溫很高,許多蟲子都爬近她,其中就有一種蟲子會和寄主交換體液,被這種蟲子換了血液,不會遭受別的蟲子和毒蛇猛獸的襲擊,因為寄主的人味會漸漸消失,但是寄主不會死,神智也正常,隻不過不能離開這片林子,每隔一段時間還要去喂飼這種蟲子,一旦離開,最多隻有兩個月的壽命。

伽犖不信地看著她,見狀,婆婆說“你跟我來。”伽犖跟她來到那間房子裏,婆婆拿出一個很大的木桶,她把蓋子打開,扔進去一隻兔子,再拿出來的時候白色的兔子依舊活蹦亂跳的,隻是血已經變成黑色的了。伽犖驚訝一聲,拉起自己的袖子,不是黑色的。“等著”,婆婆對她說,大概過了五分鍾,兔子的的皮肉又變成了紅色。“這-”,伽犖很驚訝,“桶裏就是那種蟲子,這樣的兔子,蛇都不會吃,還想要看看嗎?”“不!不用了,我相信你了。”伽犖沉默許久,“那這種病會有什麼症狀和其他的問題?”“還不知道,就是聽說有人離開太久,身體會凹陷化成血水,很是痛苦。”“那我見的那些苗人和綁架我們的人都?”“嗯,我們都有這種病,所以他們不管走多遠在兩個月之內都要回來。”如果隻是別人的故事,伽犖可能會覺得可憐,而發生在自己身上就是另外一種感覺,失望,心力交瘁,無可奈何。“那你們還能生育,能有孩子嗎?”“哈哈,你還想這個,是不是已經有心上人了?”伽犖垂下頭,“能活多久?”,“你猜我多少歲了?”“你意思是可以向您一樣長壽嗎?”“其實,我現在是五十歲,是寨子裏活的最久的,她們覺得我有問題,就把我扔在這裏,我們老的很快,平均壽命也就隻不過35,我已經十多年沒見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