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塔村的人起床的時候,發現屋宇前後披了層厚厚的白霜,隻是奇怪的是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香氣。白記小食的門口一大早便排起了長隊,但是人們接著又反應過來自己沒有任何理由要對著一間空屋子排隊,他們想不起來自己為什麼要排隊,最後在一陣哄堂大笑中散去,他們總感覺似乎缺少點什麼,但又感覺沒什麼缺少的,就這樣在矛盾之中開始了一天的生活。
老屋的房東大娘走到老屋大門去敲門,緊接著想到這就是自己的屋子,租屋的人今天淩晨就已經結賬離開了,開門後,屋子裏剩下的是空蕩蕩的空氣,大廳內掛的還是自己那張發黃的全家福。
溫子茉發現自己在教師宿舍的床鋪上醒過來,手裏捏著一把生鏽的鑰匙,她突然想起自己應該在老屋子裏照顧茉莉婆婆的。她急急忙忙地趕到了茉莉婆婆的老院子,她用鑰匙把院子門開了,滿院子盛開的茉莉花讓她的眼前猛地一白。現在不是茉莉花開的季節啊。她猛地把眼睛閉上,但是眼前茉莉花依舊美麗綻放。她走進院子裏,跨進屋子裏,但是屋子裏的每一件家具都蒙了層厚厚的塵土,相當久沒有人居住了的樣子,有那麼一時間她開始恍惚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緊接著是不確定,最後是完全的陌生感,一顆白色的絮狀物悄然地從她的發跡之間攜帶著她的記憶離開了。她大叫一聲匆匆忙忙地離開這間冷清清的小屋,一直跑到馬路邊才想起院子門沒鎖趕緊跑過去鎖了門,剛剛把鑰匙拔下來便又大叫一聲,奇怪自己為什麼會有鑰匙然後習慣性地跑回來鎖門呢?神經兮兮地在旁人怪異的目光下跑回了學校。
白塔村外的縣車站裏發生了一起意外事故,一名身材高大的異於常人的乘客被卡在了公交車的車門,導致了車門後麵的乘客無法進車,這班車隻好延遲,又由於車門隻有一個,迫使裏麵趕時間的乘客隻能從車窗跳出來換乘。趕到現場的消防隊員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他從裏麵解救出來,最令他們趕到好奇的是他最初是怎麼進去的。陳魯在眾人的注視之下側著身子小心翼翼地進入到了公交車,他的目光望向窗外。今天淩晨自己醒來的時候,白小莉不見了,小蘇也不見了,張少傑的行李都還一動不動地放在臥室裏。張少傑就這麼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唯一的離別辭是放在張少傑床頭的一張紙條,壓在鐵劍和戒妖指環之下。紙條上麵寫著兩個字“勿念”,陳魯查了詞典才知道這兩個字放在一起是不要想念的意思。這不是胡扯嘛?怎麼可能不能想念。看著窗外飛逝向後的風景,陳魯已經開始想念了。
“大哥,你跑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