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上,悶罐一臉便秘的捂著耳朵。
憨子直接塞了兩團衛生紙。
老鷂子翻著白眼,看著眼前那貨。
走路就走路,一大老爺們你甩著屁股是怎麼個意思?
就為了跟那百歲女鬼碰一下?
還尼瑪唱這麼難聽的歌。
忍不住抬頭看天:“三清啊,你要是有眼,就一道天雷劈死這貨吧。”
馮八也是嘴角不時抽搐一下,很難理解,一個人怎麼能發出這麼難聽的聲音。
“忍忍吧,在墓室裏耽誤了一晚上,咱們出來已經兩天了,還不知道恩公那邊現在什麼樣了……”
前麵宋小福卻渾然不知,依然神情的拉著破鑼嗓子:
“大王叫我來巡山~”
“抓個女鬼做晚餐~”
……
旁邊連應紅輕捂著嘴偷笑:“你這臭小子,唱的什麼呀……”
“怎麼樣小紅紅?是被我的歌聲迷到了?”
連應紅手托著下巴想了想:“雖然調調怪了點,不過歌詞還蠻有趣,勉強過關。”
宋小福眼睛一亮,終於有人理解自己歌聲中的內涵了,頓時仰頭看天:“我就知道,是金子,就總會被財迷發現的!”
身後幾人都是作勢欲嘔。
憨子撓撓頭:“這就是傳說中的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嗎?”
悶罐拍著他的肩膀:“兄弟,你終於開竅了!”
前麵的宋小福突然一蹦三尺高:“我勒個擦擦,這誰家的牛隨地大小便?”
原來,某人裝逼過頭,抬頭看天裝深沉,結果沒注意踩到了牛糞……
山道中,傳出一眾人哈哈大笑。
時近午後,一行人終於是來到了龍王廟村。
龍王廟村並不大,據說當年搞的村村通工程,都沒通這個村,隻給把原先的土路拓寬了一點。
幾個老人坐在村中的大槐樹下乘涼,還有幾個中年人在那支了一個桌子喝茶。
一些婦女抱著一盆子衣服,或去村外的小溪中洗衣,或帶了洗幹淨的衣服回來。
每每經過大槐樹下,總能引得不少老少爺們的眼睛。
專瞅著那些大姑娘小媳婦。
然後談論著誰家屁股大能生養,誰家前麵肉肉多奶水足……
連應紅早已進了混元葫蘆,但這山中小村平日很少有外人來,好在有好幾個老人都認識宋小福。
“福娃子,你這都是誰啊?”
“福娃子,聽說你那老不死的師父掛了?他上次經過村裏,偷了我家一隻雞打了牙祭,你可得替他還上啊!”
“小福娃呀,今天怎麼下山了?這是你朋友嗎?來屋裏吃飯吧。”
……
宋小福樂嗬嗬的跟這些大叔大爺們打著招呼。
以前跟師父出去,第一個落腳點就是龍王廟村,這十幾年,實在沒少打攪村裏的鄉親們。
他們沒有多少文化,也不知道什麼文明不文明,更不懂啥阿諛奉承。
他們會看大姑娘小媳婦,他們也會談論別人家的老婆,他們還會在小輩麵前來幾個葷段子。
但是他們內心都很淳樸善良,你跟他們說會話,他們就把你當成朋友,哪怕他們家裏做不出什麼七碟子八個碗,有的隻是饅頭鹹菜外加一個野雞野兔之類。
但他們會拉扯著你去家裏吃飯,把最好的東西端給一個素不相識之人。
這就是大西北的山民。
“八爺,我想去胡大爺家裏看看,以前跟著師父沒少麻煩他。”
胡大爺就是胡萬林,龍王廟村紮紙匠,賣一些朱砂符紙之類的東西,都是驅鬼用的,且都是正品。以前跟著師父沒少在他們家吃東西,也算是除了師父之外,宋小福最熟悉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