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誤國的腐儒,個個都該死,本督當年還是過於心慈手軟。”
魏忠賢周身鬼氣繚繞,藥業切齒的怒道。
宋小福一愣,這魏忠賢有沒有愛國之心不能斷定,但至少掌權期間,剪除異己、謀殺朝中大臣是肯定的,而且多為私利。
可現在他說的怎麼好像還是毫無私心一樣?
宋小福對於曆史人物從不下定論,因為曆史都是勝利者書寫,本身或多或少都有偏頗,但他相信大的事件都不會有太大問題。
“九千歲,對於你是否愛國,此時暫且不論,但你與客氏狼狽為奸,多次假傳聖旨剪除異己此事應該不假吧?”
魏忠賢聽到宋小福對他的所為有不認同的地方,頓時臉色現出怒色。
一般像太監這種人,因為生理上的缺陷,大都會與常人的心理不通,在那個“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年代,不能延續祖上香火可以說是最大的痛處。
加之他們被世人看清,即便是依附於魏黨之下的人,除了那些小太監,大臣們明麵上或許對他恭敬遵從,但從骨子裏必然看不起他。
尤其是大明朝那個有些怪異的朝代,文人士子根本不怕皇權,相反還以敢跟皇上叫板為榮。
比如明神宗萬曆朝的國本之爭,萬曆皇帝想要立自己喜歡的皇子為太子,但大臣們以不合祖製為由,跟萬曆皇帝硬是杠上了。
甚至一些言官為了博取政治資本,也不管有沒有,幾乎指著鼻子罵皇帝。
在明朝的言官製度下,就算是萬曆皇帝也不得不慫了,但他幹脆來個破罐子破摔,你不是說我聲色犬馬嗎?那我就昏給你看。
就這小兒賭氣一般的行為下,萬曆皇帝創造了二十八年不上朝的記錄,不郊、不廟、不朝、不見、不批、不講,甚至到了後期,六部要職因為沒有皇帝批奏,出現了許多空缺。
但就是這樣,最後皇帝都不得不妥協。
魏忠賢眼睛微眯,看著宋小福道:“那些個酸腐文人,為了博得自己的政治資本,風聞奏事成了捕風捉影,甚至憑空捏造,連陛下都敢斥罵。”
“說是為國著想,實則不過是為了庇護他們背後的利益集團,一旦觸動到士族利益的政令,全部駁回,想要對付這等陰險狡詐之輩,本督不用些特殊手段,如何能成事?”
宋小福雖然他這話有些強詞奪理,但一時又找不出什麼理由。
“好,這些是非我們暫且不論,你能入宮全憑魏朝引薦,他還曾為你求情救你一命,你將其視為救命恩人與其結拜金蘭,可為了‘得專客氏’竟矯旨殺了魏朝,這你又如何強詞辯解?”
魏忠賢原本的怒氣稍稍波動,但隻是一閃而逝,目露狠戾的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宋小福冷笑一聲:“哼~好一個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你篡改聖意結黨營私,宦臣幹政枉殺無辜,背信棄義以怨報德,此等不忠不義之輩,有何顏麵用愛國來做幌子?”
魏忠賢意料之外的並沒有動怒,而是起身走到亭子邊,望著不遠處的忘川河。
半晌才呢喃道:“太祖成祖在時,軍備完善,四方蠻夷恭敬如鼠,朝中六部皆為皇權親控,到得世宗始,那些腐儒勢力越來越大,甚至內閣淩駕於六部之上,太祖廢除宰相而設內閣,初衷便是加強皇權,內閣不過是出謀劃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