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時光一晃而過,這次嶽靈均帶著拾歡來府裏拜訪,清延才有了能說話的知心人。
鍾離玨知道了清延替鍾離皓求情的事,當晚跟她大吵一架,清延本就有傷在身,這下氣血上湧,整個人已經垮掉了,纏綿病榻多日仍不見好轉。太醫說是肝氣鬱結、思慮繁重,讓她萬事看開,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哪就有說的如此容易?
拾歡看她麵色發青,唇色蒼白,臉頰沒有一分血色,心急地跑過去拉她的手,“那時候聽見你受傷我就想去看你,可大王不準,等你回了將軍府,我跟鍾離玨又說不上話,纏了嶽靈均好幾天他才同意帶我來看你。”
她說著說著眼淚毫無征兆地落下,清延拿起一旁的絲帕給她擦,有些虛弱地笑著說:“怎麼還哭上了?多大的丫頭了,還哭鼻子。”
拾歡不樂意了,“我心疼你呀!鍾離玨就算不喜歡你他也不能任你自生自滅啊?你說你現在這副樣子我怎麼能放心呢?”
清延摸摸她的頭,“成語用錯了。”自生自滅不至於,不聞不問倒是真,自從上次一別,她已經小半月沒見他了。如果說以前她還抱有希望,那麼現在她快要死心了,她虛弱成這般,他一眼都未曾來看,想必是不愛的。其實不愛也沒關係,可一想到他跟鍾離月琴瑟和鳴,恩恩愛愛,她心裏就百般滋味,病情更嚴重了。
拾歡把她的手拍下去,嘟著嘴道:“什麼時候了還計較這個?”
不隻是清延,她這幾天過得也不好,那個苻蘅公主整天往行宮裏跑,一聲一個靈均哥哥叫得她渾身發麻。她憋著勁跟嶽靈均置氣,加上求了他很久他都不願意帶她來見清延姐,更是一個好臉色都懶得給他,今天進了將軍府的大門她才有了一絲笑意。嶽靈均看她神色緩和正要上前,她很有骨氣地轉身走開,哼,朝三暮四的男人活該被晾著!
清延唇角微勾,漾出一抹了然的笑,“說吧,跟咱們世子爺鬧什麼矛盾了?”
拾歡小臉垮下來,頭倚在清延的肩頭,聲音裏充滿迷茫,“清延姐,你知道苻蘅公主嗎?就是當今君上的親妹妹。”
清延點頭,“鳳擷跟我提過,似乎我受傷的時候她來看過我,但是當時意識不清醒,沒見過她的樣貌。”她看向拾歡,不解地問:“你和嶽靈均怎麼跟公主扯上關係了?”
拾歡無語地伸手去探她的額頭,“姐,你病糊塗了吧。嶽靈均的母親是大王的親姑姑,苻蘅公主自然就是嶽靈均的表妹嘍。而且嶽靈均那個王八蛋,竟然隱瞞了他和苻蘅的婚事,將我騙到手之後才坦白。”
清延一拍腦門,“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不過你放心,他們兩個在一起沒有好結果的。近親結婚生的孩子大多不健康,你和嶽靈均才是良配。”
拾歡不解,“是這樣嗎?”表哥表妹結婚生的孩子不健康?可是她怎麼沒聽過?
清延沒辦法給她解釋生物學知識,隻能找個由頭搪塞過去,“我平生最討厭表哥表妹的關係了,跟兄妹有什麼區別?都是親人了,還結婚生子,看那麼多次早該膩了!”
拾歡頗為讚同地使勁點頭,“就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