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皓定在原地,不知該如何回答,鳳擷話中有話,似乎已經摸透他的想法,直覺告訴自己,他應該離這個男人遠一點,可心裏又忍不住想靠近。
“有什麼就說,別繞彎子了,守衛一會兒就過來,我可沒多少時間在這裏停留。”故意裝作凶神惡煞的樣子,然而眼睛中的慌亂出賣了他,反而將軟肋暴露得更加明顯。
鳳擷成竹在胸,勾勾唇角,“你出現在這裏的的原因,我們兩個心知肚明,不如,給彼此一個機會,你我各取所需,豈不正好?”
鍾離皓沒有立刻回複,也沒有直接拒絕,而是來回走了幾步,良久,才慎重地道:“你需要我幫你做什麼?你又能回報給我什麼?”
“我需要你幫我給朱文辛傳遞一個消息,告知他我現在的位置。至於……你要的,我都能給,這點你不用擔心。”他淡淡地說完,麵上仍舊波瀾不驚,好像對鍾離皓的決定並不關注。
對方眸色漸漸深沉,眉頭緊鎖,一時間猶豫不決,“我的命是大哥救的,我不能背叛他。”
他說這番話時,倒沒有多難過,隻是這麼多年來榮辱與共,難免諸多感慨。奚決救過他,兩人結義之時也說要同甘苦、共患難,可如今大哥忘了誓言,他又該如何麵對這一切呢?
“你人都到這裏了,再說這番話不覺得可笑嗎?行了,話我已經說到這個份上,該如何抉擇是你的事。”他估摸了一下時間,提醒到,“你該走了,否則萬一被侍衛抓了,你連選擇的餘地都沒有。”
鍾離皓微微頷首,隨即走出石室,思緒糾纏成一團亂麻,思考著自己是接受還是不接受。從書房出來,悄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回想起鳳擷說話時的樣子,覺得此事沒那麼簡單。
莫非他已經有了對付奚決的招數?要不怎麼會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這場賭注他需要著重考慮怎樣加注了。
清延肚子疼得厲害,在床上打滾似的翻來覆去沒個消停,大夫幾次試圖幫她號脈皆被她掙開,最後,奚決實在看不過眼,隻好命和南疆醫師一起摁住她的身子,這才將將止住她的動作。
大夫號完脈搏,沒能斷出個所以然,嘴裏一個勁嚷嚷著,“奇哉怪也!奇哉怪也!”
奚決差點忍不住要揍人,這種回答說了等於沒說,整個就是一名庸醫吧!絮兒攔下他的拳頭,怒吼到,“你發什麼瘋!我們將軍成這個樣子還不都是你害的?除了恃強淩弱你還會做什麼?大夫怎麼說你就怎麼聽,有本事你來治!”
被一個丫鬟訓斥,奚決自然覺得臉上無光,但因為清延需要照料,他壓製住怒氣盡量不發作。
平緩許久,他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哪裏奇怪了?”
大夫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說出自己的猜測,“這姑娘體內似乎有兩股血液,一股陰寒濕冷,另一股滾燙異常,兩種血液在奔流途中相遇,怎說呢,就像打架一樣誰都不讓誰,因此造成血液回流不暢,引起腹痛。”
“可有解決的辦法嗎?”他關切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