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從她細長的頸項摩挲著往上,最後停在她的下頜。手掌做捧狀將她的下巴托在手心,用拇指固定住,緩緩低下頭,向嫣紅的唇慢慢靠近。
這麼美好的她,如今活生生出現在自己麵前,不是幻想,不是夢境,而是實實在在的人。他不用再顧忌任何人,也不必委曲求全,壓抑自己的個性,人生得意須盡歡,這才是最適合他的角色。
唇剛落下的那一刻,小腹猛地一痛,身子後撤,看到她手中滴血的刀,竟也映紅了眼眶。他突地抓住她的手,聲音嘶啞而狠厲,“怎麼不繼續往裏刺了?這點傷可殺不死我,也阻斷不了我接下來要做的事。”
說著,將她的手腕“哢擦”一掰,骨節錯位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屋子裏尤為明顯,而他看著她痛的直冒冷汗,眼中卻沒有一絲心疼。
徹骨的刺痛遍襲全身,手哆哆嗦嗦地抓不穩兵器,此時,刀柄忽的墜落,她眼疾手快,立馬用另一隻手接住,被折斷的那隻手以極其怪異的姿勢將他推離,之後,手腕一翻,帶著寒光的兵器朝他刺過去。
奚決沒想到她反應這麼快,立刻側身躲避,順勢抓住她的胳膊往前一帶,一掌拍向她的右肩。清延踉蹌幾步,差點撞到窗台上,幸好及時扶住了書桌。手腕幾乎碎裂,現在肩膀又遭重創,動一下則痛徹心扉,看來,他是絲毫不打算留情麵了。
也好,不如痛痛快快地打一場。
腳下一點,躍到幾案之上,正躲過一拳,沒來得及喘口氣,下一波進攻又開始了,真是能折騰人。伸腳,踢向桌子一側,木頭瞬時從中間裂開,幾案失去平衡,清延在上麵搖晃兩下,咬著朱唇從桌上翻下。
橫掃匕首,在他脖頸前滑過,差一點就切到他的咽喉。奚決心下一凜,沒想到他竟這般不顧情誼,招招下狠手,幾欲奪取他的性命。即是如此,那麼,他也不必手下留情了!
手指並攏,運足氣勁,豎著劈下,直接打在她的肘關節,清延手臂一陣酸軟,短刃直接掉落。奚決拿腳尖一踢,將刀子再次踢上來,伸手一抓,握在掌中,直接指向她的動脈,宣告這場打鬥接近尾聲。
他勾唇淺笑,眸中有光華流轉,“別忘了,你的武功是我教的。”
她抬起頭,緊緊盯著他深邃的眸子,控製著自己的情緒,不甘地道:“論武功,我自是敵不過你,但是,不到最後一刻我決不放棄。不如,你直接拿這把匕首殺了我,一了百了,倒也清淨。”
他暗自搖頭,“我怎麼舍得?”
說著,扯過她的肩膀,伸手攬著她的腰,將她帶入懷中。匕首橫在她的小腹處,翻轉兩下,錦緞所製的腰帶被割斷,飄然而落。沒有了束縛,衣襟漸漸散開,透過白色的裏衣,隱約可見鵝黃的肚兜。
她既羞且怒,抓住他的手腕往身上招呼,被他這般對待,還不如死了幹淨。奚決哪裏肯如她所願,鬆開手指,短刃應聲而落。清延下意識彎腰去撿,卻被他一手撈回,打橫抱起,往床邊走去。
他將她狠狠摔在被褥之間,眸色血紅,像一隻蓄勢待發的豹子,充滿著攻擊性和掠奪性。清延胳膊手腕皆受了傷,怎麼都使不上力氣,隻能害怕地往後撤,手邊有什麼就扔什麼,一時間,被子枕頭花瓶什麼的散落了一地,卻依舊沒能阻止他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