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春盡夏至。袁恨天終於像想通了一樣的,請進穀裏的大夫越來越少,有時一天幾乎沒有請來一位大夫。應該不是他想通了吧?估計現在是除了不會醫術的,他沒請之外地都請過了吧?隻是我這樣子,沒人醫治得了罷了。
我不由得在心裏歎了一口氣:現在除了他每天定時的喂我飲用一些晨露蜂蜜水,來維持我的生命之外,顯然已經沒有了絲毫的辦法!
“徐伯……東西放下就先退下吧?……”袁恨天又來了,今天又要和我說些什麼呢?這段時間大夫一走,他就會在坐在床邊上,說著天仙穀裏穀外的事情。聽他說天仙穀裏也有紫色的勿忘我,就像溢香園裏的一樣,隻不過穀裏的是漫山遍野的……
“公子……您一定要試嗎?……請了那麼多大夫都治不了……您就能治好?……”徐伯蒼老的聲音擔心地問到。
“好了……徐伯,你先出去吧……我自有分寸的……”袁恨天的聲音顯得有些冷硬。
“是……”隨後傳來一聲房門被關上的聲音。袁恨天今天怎麼了?他到底要做什麼?出什麼事了嗎?
“雪兒……今天已經是第三十天了……為什麼你還不醒過來?……你知道嗎?……我就是十二年前被你所救的那個小男孩……”此時的袁恨天突然變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還溫柔。“雪兒……今天你額頭上的那朵勿忘我好漂亮……三十天前你是用你的血救的我……那我的血現在是不是也能救你了呢?……”
這個笨蛋到底想做什麼?什麼我的血?你的血?沒錯,我的血是能救人,但是就算是你飲過我的血,你的血也無法救人的……我的心一時間無法平靜下來!千萬不要做傻事啊?袁恨天,要知道你現無論做什麼努力都是徒勞的……
就在我祈求上天不要讓袁恨天做傻事的時候,突然感覺從嘴裏留下一股溫熱的東西。
他終於還是做了嗎?他終於還是用他自己的血來救我了嗎?可是明知道這是沒有用的?為什麼?為什麼他還要做?
“雪兒……雪兒……你快醒過來啊?……為什麼……”袁恨天失聲地說到。“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寒陽不是說我們是同命之人嗎?……為什麼你的血能救我?……我的卻不能救你?……”
是啊!這難道就是命運地捉弄嗎?想到這,一顆晶瑩透明的眼淚無聲地從眼角滑落。
就在此時,房門突然被人撞開。“公子,不好了……有人闖進穀裏來了……呃?公子……您的手流了好多的血……”
“他們有多少人?……”袁恨天的聲音又恢複到往日的冰冷。
“暫不清楚……據下人回報……剛剛闖進山穀的估計有十五人左右……”徐伯有些謹慎的回答。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馬上就過來……”袁恨天話剛說完,就坐到床邊拿了一塊溫熱的毛巾幫我擦拭嘴角邊和臉上的血跡!“雪兒……你哭了嗎?……又是我讓你流眼淚了嗎?……隻要你能醒過來……我發誓以後再也不讓你流一滴眼淚……隻要你能醒過來……”話一說完,就起身往門外走去。
風輕輕地吹著,遠遠地傳來一陣陣花香。夏季的天仙穀,卻不似酷熱難耐的南方,顯得風和日麗。如此美麗和諧的地方卻因陌生人的闖入而大刹風景!
“各位大駕光臨天仙穀……在下有失遠迎……真是失敬失敬……”身縛一柄長劍的袁恨天一身雪白的長衫,隨風飄動,在漫山遍野的紫色勿忘我的襯托下,顯得異常俊美!
“絕魂……別來無恙啊!……看來江湖中傳言的血信子……醫術果然不同凡響……”為首的一名黑衣男子開口說到。
“血信子?……就是十二年前失蹤的那位有著聖手仙血的六歲女童?……既然各位是在找她,又為何來我這天仙穀?……”袁恨天一聽是來找血信子的,心中不由得一緊:難道那天留下了我沒發現的活口嗎?
“原來絕魂也有裝糊塗地時候?……現在血信子在天仙穀的事,江湖中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你還是把她交出來吧?不要與整個江湖為敵……”
“哼……我不知道你們所說的血信子是誰,天仙穀也從未有此人……今日你們擅闖天仙穀,已是死路一條……誰都休想活著走出去……”袁恨天一見血信子之事有所泄露,心中一動殺機:為了保全雪兒,也唯有狠下殺手,一個不留!
“絕魂,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雖然你號稱江湖第一殺手,但我們這麼多人……隻要你交出血信子,我們以前的恩怨既往不咎……”為首的黑衣人還在不斷地勸告著。
“少廢話……動手吧!”話音剛落下,袁恨天就使出了奪魂第一式,刹那間刀光劍影,慘叫聲不斷……可就在此時,誰也沒有注意到在花海的另一邊突然閃過的身影。
過了許久,花海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而山坡上卻灑滿了陌生闖入者的鮮血。袁恨天將劍深深地插入泥土裏,支撐著自己虛脫地身體,冷陌地看著滿地還睜開著帶著不可置信地眼睛的屍體,站立了半晌,將劍收入劍鞘後轉身往身後地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