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昊緊緊跟隨傅梓寒身後,待離開羽落的視線,他才頓足眯著邪魅的眼眸,常年彎起的嘴角亦不複魅惑,臉色暗沉的靜靜望著傅梓寒抱著董瞳先行離開。見他已消失在自己視線範圍內,才慢慢掏出手機,撥通電話後,冷冷吐出,“不用處理了。”便迅速掛掉電話。未停頓一秒,大步朝傅梓寒消失的方向走去。
他背上的鮮血已凝固,被染紅的雪白襯衫也呈現出紅褐色,原本平整的衣衫顯得皺褶頗多。但這些他卻毫不在意。此時,他一心隻想著守護在董瞳身邊,隻有看著她從夢魘中醒來他才安心,如若不是自己想知道周揚是否將她的事告訴那個女人,董瞳也不會變成這樣。
明知道她們二人自小就不合,林語蓉這個女人更是經常欺負她,而自己卻眼睜睜看著她在自己眼前被欺負。他心疼不已的同時也在不斷自責。如若羽落不好好處理周揚與林語蓉,那麼就由他來處理好了。殺人對於他來說如同吃飯一樣簡單平常,人命?在這個物欲橫流的時代,人命值幾個錢?
王醫生匆忙趕來時已是半小時以後,他一把踢開房門,見到傅梓寒便大吼道,“我十萬火急的趕過來,你要不要狂打我電話?手機快被你打爆了。你不怕還沒把她弄醒我這把老骨頭就先出事進醫院了嗎?我在開車,少爺!”
半個小時內,他在鬧市區開著車狂奔,闖了無數個紅綠燈,交警騎著摩托車在後麵緊追不舍,拿著喇叭在身後高喊要求他立即停車接受處罰。而他手裏的電話也在不停響起,惹得一向好脾氣的他差點發飆。心疼她也不用拿別人的命不當一回事吧。
想著自己停在樓下的車被貼了多少罰單,又被登記多少不良記錄他就抑鬱。
傅梓寒一臉教訓得是的態度,連連點頭。隨即大力扯過還在喝水的王醫生,將他拉到躺在沙發上的董瞳麵前,焦聲道,“不是說她如今發病的次數越來越少,即使是受刺激也不會陷入夢魘嗎。那這是怎麼回事?”邊詢問王醫生邊搓揉董瞳的雙手,她的手猶如剛從零下幾十度的冰窖裏拿出來,冷得不管用什麼方法都無法令其回溫。
王醫生是心理醫生,醫生的天職令他就算對傅梓寒有諸多抱怨,也會把病人放在第一位。擦了擦嘴角的水漬,他聽聞傅梓寒的描述及董瞳發病的大概經過,麵色少有的凝重。
他是董瞳的固定心理醫生。從董瞳六歲進入孤兒院到現在,他一直是她的主治心理醫生。當初的王醫生還是個剛畢業的毛頭小子,為了尋找合適的病人,他來到董瞳在的孤兒院。
大多孤兒因為童年的不幸或被父母丟棄或身體有殘缺,致使年幼的他們心理留著不可磨滅的陰影。也因此大多孤兒都有心理病。
而他從眾多孩子裏一眼便看到了董瞳的眼睛。她當時沉默的站在最後麵,睜著之前受傷還未完全複原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