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做的……原諒我……別走……”周揚失魂落魄的低聲呢喃著,絲毫未察覺房內多出一個人,正緊緊逼視著他。
董瞳緩慢來到周揚身邊,在他的對麵坐下,喚道,“周揚。”
許久,周揚才緩緩別過頭望著眼前的人,失神的眼睛漸漸有些焦距。他呆滯數秒,陌生的望了她許久才緩緩開口道,“你是瞳瞳嗎?為什麼我不認識你?為什麼人可以變得這麼快?”此時的周揚如同孩子般彷徨失措。
董瞳伸臂替周揚整理好淩亂的頭發,淡笑道,“我一直沒變,隻是你看不到真實的我。”
“昨天……回家……爸爸說,你是來報複的……是嗎?”周揚艱難的問道,神情悲涼,痛苦。即使陷入如此悲痛當中,周揚依然保持著他的風度,未做出激烈行為來。他的溫柔慈悲,對於一些人來說,還真是殘忍。
董瞳搖搖頭,拿起紙巾輕輕擦拭周揚有些髒的臉頰,輕聲道,“不是報複。你爸爸是自作自受。”是的,他自作自受。
“爸爸,真的壞事做多了嗎?才會……遭來這種報應?”周揚直視著專注替自己擦拭的董瞳,希冀她能回答不是。
“跟你講個故事吧。”董瞳擦拭最後一下,放下紙巾輕聲道。這樣的周揚,令她有些不忍!但,他不是個孩子了,不能因為小時候的陰影而一直逃避現實,將自己關在愛麗絲夢境般的世界裏沉迷不醒。
不顧周揚是否同意,董瞳輕啟櫻唇,緩緩道,“有一個十分漂亮的女孩,她天真活潑,身邊有許多愛慕者。雖然她家境貧寒,但她仍樂觀的生活。”
“大學畢業,她有幸進入一家服裝公司做設計師助理。她的能幹向上很快贏得公司的認可,也吸引了公司年輕老板的青睞。她如每個陷入熱戀中的女孩一樣,一心為她的男人著想,每天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一次公司要與另一家大公司合作一個項目。而那家大公司的老板卻看中了這個漂亮的女孩,暗示女孩的男人隻要她陪他一晚,他就同意公司的任何要求。”
“女孩的男人已有家室,卻一直隱瞞著。而對於女孩一直以來的保守也感到焦躁。如果她能為自己的公司帶來利益,那麼陪別人一晚又何嚐不可?但想著自己從來沒碰過的人卻先被別人碰了,他不甘心。”
“於是,那晚,女孩被帶到一個高級酒吧會所,被二人意有所謀的灌醉。繼而被帶到一家酒店,被兩個男人輪J。”
“醒來後的女孩知道事情發生的一切之後,茫然失措。男人承諾不會嫌棄她,並支付她損失費。年輕氣盛的女孩一怒之下,傷心離開那座城市。遠走他鄉。”
“不久,女孩發現自己懷孕了。而她的家人也找到了她。當她家人得知她發生的一切時,瘋狂將她趕出家門。她的事情被保守的村裏人知道後,遭來千夫指萬人唾的下場。”
“她絕望的離開生養她的家,走時她沒有帶任何東西,更是身無分文。她每天睡在橋下或地下通道裏,餓了就去乞討或撿垃圾筒的東西吃。這些機遇讓原本善良活潑的她開始痛恨這個世界。”
“她的肚子漸漸隆起,她也曾試圖將肚子裏的孩子墮掉,卻未能如願。不久,她認識了一個男人。那個男人不富裕,有著憨憨的笑容與善良的心。絕望之下的女孩接受了男人的救助,跟著男人來到勉強被稱為家的破帳篷內。”
“不久,她產下一女孩。天真的女孩成長為女人之後的她,失去了往昔的一切。她的脾氣開始暴躁,開始歇斯底裏。她將所有憤恨皆數發泄到她女兒身上。男人常常為了保護幼小的女孩而不得不將她抱走。而此時女人的脾氣會愈加暴躁。”
“在女孩五歲那年,男人在黑礦工內遇難死亡,留下一雙兒女與那個女人。黑礦老板亦逃跑。失去經濟支柱的家令女人不得不開始到處找雜工做。”
“女孩的噩夢就此開始。她如同狗一樣被女人用鐵鏈栓在樹邊,每天吃的最多的是混有泥土的米飯,和樹上掉下來的苦澀樹葉。下雨天,她被移到屋裏,接受女人發泄在她身上的一切怨氣。她的身體無一處完好肌膚,常常為了躲避女人的鞭打而縮在黑暗的角落裏,試圖隱去自己的身影讓女人忽略自己。她每天祈求上蒼有人能去救她,卻總是看不到任何光明的希望。”
“女孩有個弟弟,她的弟弟也常常因為偷偷給她塞食物而遭到毒打。漸漸的,女孩不再接受弟弟的好意,她開始習慣幾天吃一頓飯的規律。她也不再祈求有人來救她,也不再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