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貝在羽落淩厲的掌風襲來之時便已迅速反應過來,她猛的頓住腳步,身子急速向後仰去,繼而雙手舉過頭頂,向後借力撐住倒下的身子,險險躲過羽落的襲擊。

羽落見她躲過自己的攻擊,便又迅速轉過身子朝裴貝的後背襲去,傅墨瀟並未給他繼續偷襲的機會,在羽落的第二波襲擊到來之時,他便早已傾身撲向羽落,狠狠將羽落的掌風拍打在牆壁上,繼而閃於裴貝身前,一把將裴貝攬在懷裏,警惕地望著眼前殺意騰騰的人。

“你確定要動手?”傅墨瀟緊摟著懷裏的裴貝,冷冷問道,目光寒氣逼人,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將眼前的人凍死。

羽落亦冷眼回望,以行動代替了回答。

傅墨瀟摟著裴貝,單手與羽落相鬥,然而他畢竟沒有羽落的內力,幾招下來便已感吃力,在望望羽落,卻見他如與小孩子打架般輕鬆不已。

裴貝被傅墨瀟摟在懷裏,跟隨傅墨瀟的躲閃而移步,與此同時,她仍不忘緊盯羽落,這張與那二人極其相似的臉,她以為自己今生再也無法看到,她每日在睡夢裏期盼能與阿然相會,她日日對著鏡子觀看自己的容顏,仿佛隻有這樣才能透過自己看到想念的人。

如今,她看到了阿然的後代,卻不想他竟對自己有如此深的怨恨,見麵之初便欲奪自己性命,是否……阿然仍在怪罪著自己?

傅墨瀟並不知懷裏的裴貝已心思百轉千回,仍為了護著懷裏的人而努力抵抗著羽落看似隨意,實則淩厲的招式,此時的羽落一招一式都輕鬆自怡,掌風裏的殺機亦蕭然無蹤。

狹小的走廊裏,兩個男人忽左忽右,忽近忽退,一個防守一個攻擊,打得難分難舍。裴貝見傅墨瀟的動作越來越吃力,再回望輕鬆隨意的羽落,絕美的容顏閃過陣陣怒意。

她的身子忽然一縮,溜出傅墨瀟的懷抱並將他一把推離羽落的攻擊範圍,繼而代替他與眼前的人打鬥,她常帶笑意的眼眸頓時收斂,全神貫注的迎接羽落的猛烈攻擊,她目光淩厲的緊盯著羽落的一招一式,愕然發現他的所有招式都不曾與裴然的相同,不禁產生疑惑,裴然難道沒有教授他武功?

就在裴貝分神之際,羽落一掌擊於她的肩膀,惹得她吃痛的向後倒退幾大步,紅潤的臉色瞬間蒼白。

“阿貝……”

“裴貝……”

一直在一旁緊盯二人的傅墨瀟見裴貝受傷,立即大步跨過去,將向後倒退的裴貝抱在懷裏,焦躁喊道。

菲爾利緊接著驚呼道。

裴貝捂著受傷的肩膀,扯了扯有些蒼白的唇角,對傅墨瀟笑道,“沒事,隻是有些大意。”說著便又望了望臉色平靜的羽落,繼續道,“我有話說。”

羽落望著裴貝蒼白而又複雜的表情,再撇了眼寒光四溢的傅墨瀟,靜立片刻,繼而雙手環胸,彎曲著後背倚靠在牆壁上,維持原來的姿勢,恩賜般隨意嗬道,“說!”聲音慵懶無比卻又帶著不可一世的傲氣。

聞言,傅墨瀟眉光一凜,剛欲起身嗬斥卻被裴貝一把拉住,接收到裴貝安撫的目光,傅墨瀟才壓下胸內的怒意,冷若冰霜的直視著眼前這個優雅十足的男子,如果不是看在裴然的份上,他定不會輕易放過他!

“你是不是阿然的兒子?”裴貝在傅墨瀟的攙扶下,歪著身子倚靠在牆邊,平靜道。

“我以為娘親的妹妹會很聰明,現在看來,我倒高估了你。”羽落眼皮子也未抬,低垂著眼眸冷笑道。

“你什麼時候來的?阿然是否知道?你來這裏為了什麼?能源石的力量夠你來到這個世界?”裴貝對他的高傲態度不以為意,將自己心中的疑問一一道出,如果可以,她也希望二人能如一般家庭般,和和氣氣熱熱鬧鬧的坐在一起談論往事,但顯然,羽落並不這樣想。

“問完了?”羽落待裴貝一連串問題問出後,才緩緩抬起頭,似笑非笑地望著她道。

“沒有!你為什麼對我有如此強烈地殺意!”裴貝麵色一頓,緊接著問道。是不是因為阿然還沒原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