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星期東風瑀似乎都很忙。
冬妍性格清淡,他不在家,她一個人拿著畫板站在前麵,圍著圍巾拿著畫筆,眼睛專注的望著畫紙,一筆一筆用心描繪。
往往一畫就是一上午一下午,她也不覺得無聊。
東風瑀回來看她一手的顏料斑駁,忍不住皺了眉頭,拉她手去洗手間,把她的手放在水裏,低聲說:“洗手。”
冬妍詫異的問:“你回來第一件事就是讓我洗手?”
“把自己的手弄成這樣我看了不舒服。”他麵色淡淡的說。
她無語,洗幹淨手,放他麵前晃了晃。
晚飯之後她出來收拾自己白天畫的畫,拿著畫看著看著有些不可置信,她竟然畫了不少東風瑀!
有剛睡醒迷離遙遠的東風瑀,有西服筆挺準備出門的東風瑀,有坐在辦公桌前冷漠睥睨的東風瑀,有雙目微闔俊容無匹的東風瑀,有忽然抬頭的東風瑀·······
冬妍有些呆呆的,暗自心驚,她這是傻了嗎,是傻了嗎?!
耳邊冷不防的傳來藍姨的叫聲,她啊了一聲慌忙抬頭。
藍姨端給他一盤水果,笑眯眯的坐在她旁邊,問道:“冬小姐最近畫畫很勤力啊。”
“畫畫的都是這樣,一天不畫手就生了。”冬妍整理好每一張畫,認真的像是在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
藍姨帶著皺紋的臉忽然閃過一絲懷念,冬小姐以前,也是做什麼事都很認真的。
“是啊,冬小姐這幾天有沒有想好送少爺什麼東西呢?”
送東西?給東風瑀?
冬妍不太明白,疑惑的抬頭問道:“為什麼要送東西?”
這回是藍姨不明白了,有些詫異的問:“你不知道?忘記了嗎?”
“什麼?”越說越糊塗,知道什麼?
竟然是真的沒有準備!
藍姨歎了口氣,麵容上浮現出一抹苦笑:“後天是少爺的生日,小姐真的是不記得了。”
他生日?他沒說過啊。
冬妍下意識的說:“他沒說過啊······”
稍微想一想便立刻明了,清冷淡漠如東風瑀,怎麼可能主動對別人說起自己的生日。
“以前,他的生日都是有人幫他過的,雖然不怎麼盛大,簡簡單單的,可是少爺每次都是很開心的,他那個人,其實要是喜歡上什麼人,那人為他做什麼他都開心。”比如過去許多年的那個阿妍,簡簡單單的一些小招數,就能讓東風瑀萬年冰寒的臉綻開一抹笑。
因為喜歡,所以做什麼都喜歡。
冬妍想到那一櫃子的女式衣服,那些繽紛的衣裙和簡單優雅的首飾,還有一雙雙精致典雅的高跟鞋,大紅色的魚嘴鞋,黑色絨麵的尖頭鞋,鑲滿水晶的絕美高跟鞋·······
這些,是一個女人留在這裏的痕跡,被保存得很好。即使她現在住的是那個房間,卻從未動過裏麵的衣物首飾鞋子包包,因為,那是另一個人的。
其實並不難猜出來,那些鞋子都是一個碼號,那些衣服的尺寸都一樣,很明顯,有一個女人曾經深切的占據過這裏,占據過那個房間和東風瑀。
她忽然有些不開心。
“那個人是個女人吧?應該很是漂亮。”畢竟是東風瑀這麼在意的人,不可能不漂亮不好。
出其意料的是,藍姨竟然帶著好笑的笑容,先是搖搖頭,後來又點點頭。
“很漂亮。”
冬妍覺得自己是在找虐!
“哦,東風瑀的生日怎麼過都可以啊,他想怎麼過都可以,需要我幫什麼忙麼?”
上帝證明,她真的隻是在客氣一句而已。
藍姨卻極其滿意的笑了,“是啊,要麻煩冬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