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誰
大五像從她的生活裏消失了一般,許多天無影無蹤。若雲夢突然覺得茫然無措。沒想到她還會見到大五,而且是如此的意外。
那天,總店決定安排沒回家過年的員工去飯店吃飯。若雲夢本來想回家的,可她不知為什麼卻跟著大家去了。那天,人真是不少,四大桌都坐滿了人。若雲夢先是機械地掃視一下這些人,很多人都不認識。她對這些陌生的人沒什麼興趣,對滿桌豐盛的菜也沒味口,一個人落落寡歡地呆坐著。這些原本都不熟悉的人坐在一起吃飯真是滑稽,就在若雲夢百無聊賴的時候,她突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是他,大五,楚默寒。他看樣子並沒有看見她,表情自如的和周圍的人聊著。若雲夢快速地縮緊身子,讓旁邊的人擋住自己。她的心跳忽然加速,渾身的肌肉都緊張地崩緊著,大氣都不敢出一下。也難怪,和他相處的這些日子裏,她已經完完全全變成了一個聽話的乖小孩了。接下來發生的事是若雲夢沒有想到的。不知道大五聽到什麼,或者說了什麼,大五和人打了起來,場麵一片混亂。這就是分別後久違見的一麵,像鬧著玩似的。後來大五問別人,那天吃飯見到小八了嗎?別人告訴他小八在場。
若雲夢難道喜歡上一個街頭小霸王式的人嗎?楚默寒那一身的紋身,還有他不斷更換的女友,這些都讓若雲夢苦悶極了。她喜歡他什麼呢?難道真是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嗎?
若雲夢決定請一天假,回家取些換洗的衣物。
正好趕上姐姐在家,還有她的男友。兩個人都像看個外星人似的端詳著她。她不解,這些天不見,她臉上長花了嗎?吃過飯,姐姐若雲潔把她拉到臥室裏。一臉探密地問:“看你的樣子,一定是到社會的底層去找活了。”她說時臉上露出失望的表情。
“是,我喜歡。”若雲夢嘴硬地說。
“看看你的樣子,在哪打工呢?”雲潔問。
“理發店。”她聲音有些低。
“就知道你會去這些地方,多亂啊,那裏的人都有可能是殺人犯你知道嗎?哪天把你賣到山溝裏去。別幹了,馬上回來,現在爸媽都不知道,等他們知道了會打死你的,真夠丟人的。”
這一番所謂的真心話讓若雲夢心裏很不是滋味。她這些天已經深深喜歡上了這個美容美發的行業,更確切地說是因為有個她喜歡的人在那裏,才如此地具有生命力。當然,她無法在人前啟齒。一種麵子讓她活得很累。她知道,許多人活著,就遵循那句人要臉樹要皮的古話,為了名利受盡苦累,每天活的都不開心。她在理發店的日子雖然很累,可她的內心是輕鬆的,是快樂的,沒有所謂爭名逐利的困擾,沒有爾諛我詐,大家平等,寬容,互相關心幫助。若雲夢看姐姐是擔心才說的難聽就解釋說:“姐,我好像戀愛了,我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他可能是個小混混。”
雲潔不敢相信地睜大雙眼,這件事在她看來如同晴天下雨一樣新鮮。她了解妹妹的脾氣,自小就特別,想一出是一出,什麼事都能幹出來,不過,已經上升到感情的層麵上,還是引起了她的注意,作為姐姐,她有責任為妹妹把把關。她的態度和緩下來,問:“他是幹什麼的,家住哪?你們發展到什麼程度了?”
此時若雲夢急於與一個人傾訴一下,她感到無比的迷茫。
“他是個理發師,家是外地的,我們還沒怎樣。”
雲潔現在也在處朋友,應該說經驗比妹妹多一點,她感到妹妹太不實際了,好浪漫啊。姐姐心裏即擔心她吃虧,又對這段差距大的感情感到好奇,就說:“雲夢,難道你忘了,你是什麼學曆,他又是什麼學曆,你們的差距太大了。”
雲夢像忽然想起來了說:“他二十七歲,我比他大四歲。”
“那就更不可能了,你還真夠時尚的,姐弟戀現在正在流行,你就親身實踐了。”
“我沒告訴他我的年齡,店裏要身份證時,我謊稱丟了。”若雲夢無奈地說。
“這能瞞多久,早晚都會知道的,你現在離不開他了。”雲潔問。
若雲夢焦灼的眼睛泄漏了她的想法。
姐姐無奈地說:“我找個時間去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樣三頭六臂的人。”
“你別去。”雲夢不安地說。
“我不說是你姐姐,隻當成是普通的顧客,有什麼不可以。”
“不,那樣會讓他知道的。”雲夢緊張地說。
“看把你嚇的,我不去了。”
“那你先要給我保密,不許告訴別人,不然,我以後啥話都不對你講了。”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