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在紅色燈泡的照耀下,膨脹著年輕的激情。若雲夢曾無數次幻想過結婚的場麵,從沒想過會如此傳統的結婚,躺在身邊的人居然是他,一個從小一起長大又沒見過幾麵的人。她的盤發上還沾滿了彩星,臉上還有濃濃的新娘妝,他倒是早早的脫的隻剩下背心短褲躺到床上等她,她發現他真的很瘦,緊實的肌肉塊呈現棕褐色,應該經常運動,也許年輕人都是這樣,等到中年就發福了。她心跳不止,獨自站在地上麻木地看著他,他坐起來,身上披著繡有金龍鳳的大紅錦被,看得出他因為也是第一次而感到的手足無措,他的表情告訴她,不知道現在是躺下恰當還是多坐一會兒才好呢,她獨睡慣了,突然麵對一個血氣方鋼的男子,在她麵前大膽的呈現出肉體,她一時無法適應。正在這時,響起了幾聲清晰的敲門聲,他問:“誰呀。”
“兒子,是我,你媽。”是他媽的聲音。
她因為還穿著衣服,還站在地上,就走過去開門。他媽看樣子是有話要說,不然不能這時敲他們的門。若雲夢一時還改不過來,那個媽字就是叫不出口,隻是抿嘴笑笑算是打招呼。婆婆坐到沙發上,然後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走到衣櫃裏拿出一塊白色的紗布放到兩個人的褥子上,好像還想說什麼,想想沒說,叫他們早些休息,自己走了出去。
若雲夢看著那塊白的慎人的紗布,不解地看看他,說:“放這個做什麼?”
她說完忽然想到在電視上看到過,要驗女人是不是處女都會這樣,她剛想把那塊布拿走,他卻拿了回來,說:“都放這兒了,就別動了。”
她一下子明白了,這是想看看她到底是不是好女孩兒啊。她心裏有些不舒服,如果要驗,領證之前,兩人就該去醫院好好驗驗,即科學又光明正大,她還想到,過去的女人生孩子生不出來就是現在所說的難產,都會被放到驢身上生,驢一走,女人的血就會順著驢身往下淌,多半是活不成的,叫人慘不忍睹。
兩人中間放著那塊布,都不太自然。如果她遲疑的話就證明不純潔了,她淺意識對傳統有些恐懼心理,那可是她的奶奶的奶奶都經曆的事情,不可不敬,她還是膽顫心驚地躺到那塊白紗布上,不知道自己會不會不純潔,她在李文青之前沒和別人有過什麼,應該不會有事,她閉上眼睛,心裏很想知道結果。等了半天,怎麼一點動靜沒有呢,睜開眼睛一看,李文青正看著自己,他感歎地說:“你真美。”
她敷衍說:“你也是。”
他糾正說:“應該說我很強壯才對。”
她本能的閉上眼睛,他倒貼近她的臉看著她的眼睛。問:“不舒服嗎?”
“可能是上火,忙的有些累。”她確實有些疲憊。
他的呼吸忽然急速起來,像一團正在燃燒的火爐,灼熱的氣息炙烤著若雲夢,她覺得很熱,很悶,迷迷糊糊快睡著了一般。她居然說了句:“默寒。”
李文青聽到她的話突然僵住不動了,身體在慢慢冷卻。他翻轉身仰躺在床上沉默不語。她自覺失言慌忙解釋,讓他原諒,他一揚手說:“你不用解釋。”語氣有些生硬。
他伸手把燈關了,黑暗一下子籠罩了四周,她覺得似乎安全了些,黑夜可以掩蓋一些東西不是嗎?她的淺意識還是沒有忘記楚默寒,盡管她從不曾想起他,隻是偶爾會在夢裏出現他模糊的身影。她的話無疑給李文青很大振動,許久,他才恢複了活力。
讓若雲夢大吃一驚的是那塊白紗布上居然還是潔白無比,憑她有千張嘴也解釋不清,她自己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他的表情怪怪的,看不出生氣,但也不是高興,就是很平靜的樣子,若雲夢喜歡看到他能相信她,信任她,可她怎樣做才能讓他相信她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