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塚前,黑衣男子慢慢出現,“進來吧,她已經等得太久了。”隨著他的話音剛落,呂涼就被一股無可抗拒的吸力拉進了塚內。
“這裏是塚內?好強的真魔之氣!”這是呂涼進來後的第一個感覺。
塚內空間不算大,但是充滿了濃鬱的真魔之氣,正中擺著三把椅子,其中左邊是空著的,中間和右邊各坐有一個女子,有趣的是,兩個女子完全一模一樣,無論外表還是氣息!
小黑此時也在,隻不過在右邊女子的懷裏,很是享受地趴伏著,呂涼進來時,也對他點頭示意了下。
兩名女子均是一襲黑色戰袍,纖細苗條的身姿一覽無餘,眉目如畫,此時正對著呂涼上下打量,之後撫爾一笑,比天仙下凡也不遑多讓。
更讓呂涼震撼的是,女子目光中的那種銳利和戰意!表麵看,兩個女子很弱,或者說太弱了,呂涼覺得一個劍氣就能讓她們消失。但她們眼中隱含的霸氣,讓呂涼瞬間就有了臣服的感覺,這是一種千軍萬馬奔騰咆哮的壓迫感,一種對上位者情不自禁產生的敬畏感。
“果然是我玄黎一族的血脈,居然和我一樣被玄魔刻印封印過,不過看來封印你的人隻是單純的不想讓你暴露魔氣,並沒有禁錮你的魂魄和身體。”輕柔的聲音傳來,也讓呂涼將目光重新聚焦在中間那個女子身上。
“你的事情,我通過小黑已經有了基本的了解。我就是小黑的第一任主人,當年魔界三大族中玄黎一族的‘守護者’玄黎緋舞。按小黑的說法,你母親,玄黎月,是我大哥玄黎天烈的孫女,也是小黑的第二任主人。”女子慈愛地看著呂涼,“你現在看到的,隻不過是我本體的兩縷殘魂罷了。”
玄黎月!雖然魔魂的記憶裏,父親叫母親月兒,但是當自己聽到母親的本名時,呂涼還是不可抑止的有些激動!而且眼前女子就是自己母親的娘家長輩,這讓從小就與父親相依為命的呂涼有一種非常溫暖的歸屬感!
“本來緋舞有三縷殘魂,其中一縷,就是你看到當時握著寂滅劍的那個虛影。隻不過,她已經永遠的消失了。”小黑悄悄地傳音給呂涼。
“這、這、我、我……”呂涼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隻覺得腦中一片空白,天大地大不及此恩之大!既然不知道說什麼,呂涼唯一能做的就是跪在地上,擲地有聲地磕了十個響頭!
“嗬嗬,起來吧,傻孩子,夢道說隻要我有一縷殘魂留著就行,既如此,我損失一縷又有何妨?”說罷,兩個相同的女子相視一笑。
“老祖前輩大恩,晚輩深感肺腑!”呂涼的淚水抑製不住的流了出來,“晚輩即將出去,老祖是否有需要晚輩代勞的呢?”
“去吧,我的孩子,那家夥給我做的這把養魂木座椅,足夠維持我魔魂的魂力,這邊又有寂滅陪著,我倒也樂得輕鬆。小黑就陪著你了,你的實力還弱,不能發揮它全部戰力。在外麵,它隻能作為你一拚的奇兵,如果遇到認識小黑真麵目的,一定小心為上!”玄黎緋舞關切道,“要說心願,那就是不知大哥他們怎麼樣了,唉!百萬年了,不知道他們在鬼界過得還好嗎?將來如果你有機會遇到他們,就帶個信兒給我吧。”
突然,像是又想到了什麼,玄黎緋舞眼中的戰意沒有了,反而浮現出一種異樣的光輝:“差點忘了!以後如果你的實力到達到天仙以上,且機緣巧合之下,能夠碰到無夢那家夥,就讓他回來吧。我這樣也挺好的,打不了就不打了唄,反正我也早就認輸了。”
呂涼突然有了片刻的失神,是的,之前仿若戰神一般的老祖前輩,突然之間如小女子一般地嬌嗔,而且那毫無戰意的眼神,卻散發出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神采。甜甜的,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形容。
現在的呂涼,還不懂,玄黎緋舞眼中的神采代表什麼。不過,若幹年後,當那個命中注定的女子出現在他生命中時,他也在她眼中看到過這種神采。
那時,他已懂,這種神采,叫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