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是大唐的東都,而晉陽的地位也是同日而語,越王可是一直派重兵把守,孟將軍是陛下的貼身侍衛,所以--”
“所以讓孟將軍去晉陽,故意引起李係的注意,讓他以為朕其實一直藏在晉陽,而我們就可以安然出洛陽前往長安,這就是所謂的“聲東擊西’。”乞丐不悅,直接打斷了郭曖。
“正是”
“孟將軍的安危呢?你們考慮過沒有。”
“軍師向陛下保證孟將軍的安危。”
“朕憑什麼相信他?”
“軍師讓郭曖轉告陛下,大局當前請陛下三思而後行,聽從軍師的安排,不然軍師就無能為力了。”郭曖沒轍了,隻好搬出吉兒,半是相勸半是威脅。
乞丐也沒辦法,隻好握緊拳頭,“朕就相信軍師一次。”
剛說完就聽手下進來悄悄貼著郭曖耳畔一陣,郭曖點點頭,轉身對著乞丐:“陛下,孟將軍安然無恙,正準備出發,我們也該行動了。”
“好吧!”
乞丐一個人把這所宅子前前後後看了個仔細。最後來到吉兒的門前,“丫頭,乞丐要走了,此去相別,不知何時才見。”歎口氣,把寫好的信放在吉兒的桌上。
郭曖一行人重新喬裝先行來到百姓坊,以免起疑,乞丐隨後才到。
剛進門,淩掌櫃就認出來了,盡管乞丐很少來,但作為掌櫃,他是見過幾次,趕緊迎過去,恭恭敬敬:“少爺。”
“嗯,最近小姐不住,我來店裏看看。”乞丐朝店裏走。
“少爺,快坐,小四沏茶。”
“不必了,長話短說,小姐臨走前說有批燈籠要趕在元宵前送到洛陽,淩掌櫃,你去安排一下。”
“是,老奴這就去,少爺您先坐著。”淩伯一句沒問就去忙了,小姐和少爺為人和善,淩掌櫃打心眼裏尊敬,而且小姐走前吩咐過,她走後一切聽從少爺安排。
套好馬車,裝好貨,一切就緒,乞丐帶著郭曖坐上馬車,其餘人跟著。
乞丐上車就換了衣裳,貼上胡須,喬裝成中年掌櫃模樣。馬車行到城門口就聽守門的官兵大喝一聲:“慢著。”
郭曖忙下馬,“這位大哥,有何吩咐?”
“我說,馬車裏是誰?你們這是幹什麼去啊?”
“我們是百姓坊的夥計,裏麵是我們掌櫃,今天我們趕去長安送貨,元宵了,長安等著我們的燈籠呢?”
官兵並不理會,直接來到馬車前,掀開簾布,朝裏查看,裏麵的確坐著一個掌櫃,掌櫃的身後堆滿了燈籠,“你是百姓坊的掌櫃。”
“正是老奴,有何指教?”乞丐捋了捋胡須。
官兵放下簾布,往回走,目光撇到旁邊的隨從,露出狐疑的目光,“你們是去送貨,怎麼帶這麼多人?”
“哦,您有所不知,前去長安途徑荒山野嶺,恐遇山賊不得不妨。”郭曖趕緊上前解釋。
“你們還真是小心謹慎,幾個破燈籠還這麼費事!”
“東西雖賤,不能食言,我們百姓坊向來講究信譽,若是錯過十五,以後我們百姓坊還怎麼做生意,這位大哥,您看天色不早,我們還要趕路,天黑之前趕不到長安,恐怕真的要和山賊作伴了。”說著,從懷裏掏出碎銀塞在官兵手裏。
官兵頓時眉開眼笑擺擺手:“走吧!走吧!”
馬車裏的乞丐總算鬆了口氣,終於順利出洛陽城正月初九這天,李係接到孟天齊在晉陽的消息,立刻派人跟蹤,觀察其動向,三天了,剛剛下屬來報,說孟天齊已經到達長安,下榻在客店裏,並且沒有任何異常,更讓人奇怪的是,車裏的主人竟然是李泌,這是怎麼回事,李係怎麼都弄不明白,孟天齊怎麼成了李泌的人,上次李泌力保孟天齊,到底有什麼目的,他們這時怎會突然來長安,這可不是他認識的四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