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兒,快醒醒啊!醒了做李泌的新娘好不好?”
又想起了李泌,貴為王爺向一個姑娘求婚,好像一個平常百姓向愛慕已久的女子求婚,做妻子新娘而不是王妃,平淡而真誠。
當時一直回避,現在想起來,的確是中傷了李泌,如果當初應了他,現在又是另一番風景了,拚命和皇室撇清關係,結果卻走到風浪尖,上天真會捉弄人。
一路上,吉兒竭盡所能樂善好施,解決了不少懸案,解救了不少百姓,名噪一時,隻是沒有人知道他是誰,隻知道他是一個身著白衣,手持折疊扇的翩翩美少年,所以,民間送他綽號“扇(善)公子”。
泉州和洛陽隔水相望,和吉兒一起等船的還有一支喪隊,劃船的老翁笑吟吟地迎麵而來。
“這位公子,您先上船吧!”一身麻衣白孝的中年男子上前對吉兒打拱道。
吉兒連忙還禮道:“哦,兄台客氣了,自古以來孝字為大,兄台您先請。”吉兒伸手作出請的姿勢。
“正所謂“十年修得同船度,百年修得共枕眠’,不知公子這是去哪裏?”中年男子主動和吉兒搭訕起來。
中年男子這一問,吉兒頓時醒悟,這不是去洛陽的船嗎?不知不覺又去洛陽了。
“洛陽乃大唐東都,久仰洛陽繁華,無奈沒機會,今日天賜良機,小弟順便遊玩。”
“哦,想必公子是出自大戶人家,一定走遍千山萬水。”
“哪裏,隻是閑著沒處揮霍時間而已。”吉兒搖著扇子,儼然一副富貴閑公子樣。
“公子是生意人?”
“兄台過獎了,小弟隻是飯來張口的寄生蟲罷了。”吉兒說完哈哈大笑。
中年男子也是笑笑說:“公子真會說笑。”
“對了,不知逝者是兄台的什麼人?”吉兒目光停留在船中央的棺材上。
“呃,是家母。”
“哦!”吉兒對著棺材拜了一拜,“兄台這是要把老太太葬到哪裏?”
“呃,是這樣的,家母原是洛陽人,臨終前,家母一再交待要把她葬在洛陽老家。”
“原來如此,您可真是孝子。”
談笑之間,船已靠岸。
中年男子率領著喪隊朝洛陽郊外走去。
這天夜裏下了一場暴雨,平日熱鬧的洛陽夜市被這場暴雨衝刷掉了。
盡管昨晚的雨異常大,不過清晨的陽光還是特別耀眼,空氣更加清新潔淨,吉兒一早就出去了。
吉兒聚精會神地忘前走,突然有人把守搭在她的肩上,吉兒嚇了一跳,“誰!”
“是我!”
“曖哥哥,怎麼是你?嚇死人了。”吉兒撫了撫胸口。
“我叫了你幾聲,你都沒反應,幹嘛鬼鬼祟祟的?”郭曖看見吉兒顯然也很驚喜,畢竟是青梅竹馬的玩伴。
“說來話長,跟著前麵的人,別說話,等會兒再告訴你。”吉兒說完就往前走。
吉兒和郭曖的輕功相當好,輕易地跟蹤到小樹林,而沒有被發覺,兩人躲在樹上,靜觀其變。
這夥人在樹林的一座新墳前停了下來,擺好祭品,點上香爐,一邊燒紙錢,一邊跪在墳前哭了起來。
“喂,我說人家祭拜死人有什麼好看的。”郭曖忍不住問道。
“稍安勿躁!”
幾個人突然止住哭聲,嘰嘰喳喳議論了一陣,站起來繞著新墳走了一圈,然後哈哈大笑,轉身往回走。
躲在樹上的郭曖越看越納悶,心說這夥人是不是腦子出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