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寧國公主出嫁至今是第一次回大唐探親,太後激動地握著寧國公主怎麼也不肯放手,“寧兒,你可回來了,快讓母後好好看看,母後想你啊!”
“母後,寧兒也想您啊!隻是路途遙遠不能常回來看您還請母後原諒兒臣不孝!”說著就要行禮。
“寧兒這是什麼話,是母後對不起你,不該把你嫁那麼遠!”一想起和親回紇,太後是悔不當初。
“母後,可汗對我很好,寧兒過得很幸福,您不要內疚!”寧國公主滿麵春風的樣子,儼然一個幸福美滿的小女人。
“好好好,隻要你幸福就好,母後身子骨還硬朗不用惦著!母後能在有生之年再看看寧兒死也瞑目了!”
李豫看著母後越說越離題,忍不住製止道:“母後,寧兒剛回來也累了,您先讓她吃點東西,可汗都站在一邊好一會兒了!”
太後抬頭向可汗致意道:“哀家失禮了,還請可汗見諒!”
葛勒可汗拱手回禮道:“太後思女心切,公主在回紇比不得大唐,我十分抱歉!”
太後看著可汗如此謙遜,滿意地點點頭,“先用膳吧!”然後轉身對公主說,“寧兒,今個兒哀家特意讓禦膳房多做了幾個你愛吃的菜,待會兒多吃點。”
李豫無奈地搖搖頭,對回紇可汗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讓可汗見笑了,請!”
因為旅途勞累,餐後李豫直接派人安排可汗和公主休息。
翌日一早,寧國公主像出閣前一樣給太後請安,回紇可汗去禦書房找李豫商議國事。
禦書房因為回紇的出兵援助,叛軍一時不敢輕舉妄動,形勢一時有所控製,李豫輕鬆了不少。
“可汗這次出兵相救,朕不知該如何感謝才好!”
葛勒可汗豪放地擺擺手,“哎,皇上不必客氣,這都是應該的,我們兩國唇亡齒寒相依相偎,自太宗皇帝以來交好數年,乃兄弟之邦,也有姻親之緣,怎麼能袖手旁觀呢!”
李豫笑笑,“寧兒去回紇六年了,看她昨天的樣子似乎過得不錯,母後也安心了不少,她是朕最小的妹妹,難免嬌慣了些,不知她有沒有給可汗添麻煩?”
“皇上這是什麼話,公主溫柔嫻淑,知書達理,幫我分擔不少事情,怎麼會添麻煩?”
“是嗎?”李豫不置可信地反問道。
“你們中原女子博學多才,我們回紇的姑娘可就差遠了,頂多識得幾個字罷了!”
“可汗過獎了!回紇的姑娘可是馬背上長大的,乃是女中豪傑,中原姑娘望塵莫及啊!”
“要說女中豪傑,我還真遇見一個,還是你們中原女子,都說中原女子手無縛雞之力,但她聰慧過人一點都不輸給男人!令人欽佩!”葛勒可汗邊說邊指著腦袋。
“是嗎?照可汗這麼說以後大唐的男人都要回家奶孩子了!”
兩個男人朗聲大笑。
“突厥最近有沒有進犯貴國邊界?”
“六年來相安無事,三年前突厥可汗突然病逝,他生前風流成性,眾多子女卻沒有一個合適的接班人,一時間突厥內部爭權奪利亂了套了,政權不斷更替,哪有閑情逸致來管邊界的事,三年前就撤兵了。”
“阿史那奎呢!他豈會坐視不管?”
“六年前阿史那奎進攻貴國失敗,突厥可汗大發雷霆,阿史那奎做元帥的時候驕傲自大樹敵太多,這個時候恰好給了他們落井下石的機會,他甚至被戲稱作常敗將軍,阿史那奎交出兵權後,突厥內部四分五裂一盤散沙,至今一蹶不振。”
李豫點點頭感慨道:“說起六年前,朕不知該怎麼感謝你,當初若不是貴國拖住他們,或許一蹶不振的就是大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