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西雅入鄉隨俗,脫去了吐蕃宮裝,換上了大唐長袖襦衣長裙,梳起流雲髻,插上珠花玉簪,貼上花鈿,李泌見著一愣,“你……”
卓西雅原地轉了一圈,“不好看嗎?”
“好看,當然好看,你不是嫌大唐衣服繁瑣嗎?”
“現在看看還不錯!”
李泌牽著卓西雅的纖手,“我帶你去看看我們的新房!”
卓西雅站在秋月閣裏,滿眼的驚訝,“我真的可以住這裏嗎?”
卓西雅記得這是吉兒姑娘的住處,除了他都不讓人進來的。
“是,以後這就是我們的寢室,如果你不喜歡,王府裏還有其他的院落……”
“不不不,我喜歡,我隻喜歡這裏。”
卓西雅歡快地在秋月閣裏走來走去,興奮不已。
大唐衛王再也不用消沉頹廢了,他有了新的希望,除了處理公務就是陪著他的王妃,卓西雅很聰明,李泌教她什麼她會什麼,現在她也能吹著簫和李泌的琴合奏了。有時候李泌也帶著她去騎馬,盡管這裏沒有吐蕃那樣的大草原,卓西雅也心滿意足了。
盡管記憶沒有了,但是人的本質還是沒有變,就連潛意識裏的喜好都是一樣的,吉兒身上的優質一點都沒丟,李泌教她的漢字,卓西雅很快就能書寫,讀過的書本過目成誦倒背如流,李泌並不想讓她重複從前的日子,因此收起了書房裏所有的兵書,卓西雅也無所謂。
卓西雅同樣不遵守禮教,不受約束,好在李泌從不限製她,扮成男人往外溜已經成了她的家常便飯,李泌隻是派人暗中跟著,睜一眼閉一眼,隻要她高興就好。
府裏的人都很喜歡這個王妃,因為王妃一點架子都沒有,整天笑嘻嘻的,看見她心情就會莫名的好,因為這個王妃的到來,府裏每天生機勃勃歡聲笑語。
進入寒冬臘月的時候,卓西雅反而臥在家裏再也不出去了,每天起床她都要賴一賴,也許是天氣寒冷的原因,卓西雅不僅嗜睡,吃得也越來越多,每頓吃得都不夠,餓了還要去廚房找吃的,此刻剛吃過午飯兩個多時辰,卓西雅已經抱著一隻雞啃得津津有味,丫鬟秋兒瞅得眼睛都直了,王妃不是剛吃過午飯嗎?
李泌看著卓西雅狼吞虎咽,滿嘴是油,李泌拿著手帕拭去卓西雅嘴角的肉屑,“瞧你像個孩子!”
卓西雅舔著手指,“相公,中原的飯菜真好吃,我覺得最近廚娘燒得菜越來越對我胃口。”
剛吃完半隻雞,卓西雅又拿起隻香梨啃起來,“好吃!”
夜晚的時候,空中飄起了柳絮般地雪花,翌日一早李泌興衝衝地拉起還在睡懶覺的卓西雅,“卓西雅,快點起來,我帶你去看雪。”
卓西雅揉揉眼睛顯然還沒睡醒,咕噥了一句,“什麼雪……”
“快點起來看看,外麵很美,好大的雪,我帶你去堆雪人。”
聽見雪人二字,卓西雅醒了,呼嚕一下爬起來,眼裏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啊!下雪了,真的嗎?”
顧不上先套上衣服,直接往外跑,打開房門,一股寒氣襲來,卓西雅沒顧得上冷,眼前的銀裝素裹震撼了她,她激動地跳起來,“真的是雪,好漂亮!”
李泌拿著棉襖鬥篷著急匆匆地跟過來,“卓西雅,外麵冷,快點穿上衣服。”
卓西雅笑逐顏開地結接過鬥篷披上,“相公,我要出去玩!”
卓西雅轉身剛要跨過門檻,突然一陣天旋地轉,暈乎乎地倒下去,“相公……”
李泌慌亂地接著卓西雅軟軟的身子,“卓西雅你怎麼了?”
卓西雅毫無血色的臉嚇壞了李泌,“來人,快請大夫!”
李泌蒼白著臉看著大夫為卓西雅號脈,看著卓西雅倒下去的那一刻,他覺得自己也要倒了,好不容易才在一起,幸福的生活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