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茵城的城牆有三道,將整座城池分為外城、內城和皇城。顧名思義,皇城是聯邦皇室宗族的居住地。而內城分為東西兩區,東區是官員們的居住地,西區是行政區。相比恢宏大氣的皇城以及巍峨嚴肅的內城,外城就要隨意多了,除了占據整個外城北區的聯邦魔法學院,其他地方酒館、工坊、公會錯綜複雜,彼此交織在一起。至於外城外的貧民區,則是罪惡的溫床。
回到這個熟悉的城市,卡爾的身後多了一個跟屁蟲,普羅德摩爾家的小公主莉娜。這讓喜歡一個人獨自享受生活的卡爾很不自在,在多次掙紮無果之後,卡爾隻好接受。
早在學生時代,暗夜精靈酒館就是卡爾最喜歡的地方。要上一杯麥芽酒,坐在角落裏看看性感的舞女、聽聽鄰桌上的傭兵們侃天說地,卡爾覺得很愜意。可這份愜意並不是人人都懂得享受的,起碼莉娜就不懂,她不明白低廉苦澀的麥芽酒有什麼好喝的,也不明白那些臉上能刮下來二斤粉的舞女有什麼好看的,更不明白言語粗鄙的傭兵們的談話有什麼樂趣。所幸,卡爾並沒有讓莉娜無聊很久。
“知道我為什麼喜歡來這裏嗎?”卡爾大口的吞咽著苦澀的酒液。“學生時代,我、普瑞斯特、斯爵和拉席克我們四個經常坐在這個角落裏物色過往的美女。當然,也因此打了不少架。”
“印象最深的一次是普瑞斯特看上了一個女戰士,說來也好笑,那時的普瑞斯特是一個十足的色狼,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混進教廷的。貴族和傭兵打架從來都沒有占過什麼便宜,那次也不例外,能被普瑞斯特看上的女戰士果然帶勁,一個人硬壓著普瑞斯特和斯爵兩個大男人打,要不是我機智,用了一枚魔法戒指,我們四個就被那個女戰士一個人撂倒了。”
卡爾嘴角含笑,但眼中卻有一抹化不開的悲傷,即使他已經習慣將人往壞裏想,也無法理解拉席克為什麼會出賣他,他們雖然不是親兄弟卻比親兄弟的關係更加親近。
“這個酒好難喝哦。”莉娜晃了晃酒杯,臉上帶著一份俏皮。
卡爾嘴角浮現一絲愁苦的微笑,仿佛回到了六年前:調戲傭兵團女戰士,被道奇傭兵團堵在學院裏出不了門,設計捉拿女戰士,陷害道奇傭兵團。每一步都需要精心設計,稍有不慎就是萬劫不複,可即便是這樣,兄弟們都是無怨無悔。
夕陽西下,暗紅色的餘暉斜斜的打進酒館的窗戶,暗精精靈籠罩在一隻巨大的手掌中。
服務生穿著裁剪合身的西裝,為大廳各個角落點上油燈,悠揚的小提琴打著撩人的旋兒,人們心頭蒙上醉意。
卡爾舉起手中的酒杯,透過淡黃色的酒液打量著四周的人們,天色漸暗,客人越發多了起來,三三兩兩的坐在角落裏和熟悉的舞女調笑。“哥哥,能給我點一杯威士忌嗎?”金發碧眼,衣著十分客氣的美女看向身旁的男子,酥柔的聲音簡直比威士忌還讓人迷情,一雙畫著濃妝的大眼,閃著撩人心魄的光,那男子被勾引地瞬間迷失了心智,急忙招呼著服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