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易楓聞言渾身一震,摟著她的手不自覺就收緊,仿佛怕她下一秒就飛走了一般,緊得她在他懷裏抗議地掙紮。
“易楓,你弄疼我了!”她一邊抽泣一邊出聲抗議。
“對不起!”驚覺自己的力道過大,他忙又鬆開了些許,但還是抱得比平時緊了幾分。
“好熱!你放開我啦,我不要理你了,我不想跟你這根愣木頭說話!”她一邊掙紮,一邊孩子氣地把眼淚鼻涕都糊在他胸前的襯衫上。
“我不放!我永遠也不會放你走的,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一生一世我都不會放開你!”他的聲音既是霸道的宣誓,又像是不容質疑的威脅。
“你神經啊,快鬆手,我快被你摞斷氣了,我懷的可是你的寶寶,你再不鬆開就要一屍兩命了!”顧惜惜已經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了,抽抽答答地抬頭看他,見他一臉執拗和認真,頓覺莫名其妙。
“你答應我不再說這樣的話,我就鬆手!”
“不準說什麼話?”她更加莫名其妙,“我剛才說的句句屬實,你不反省反省,還不準我說了?易楓,我今天才知道你不但霸道、大男人主義,還特別不講理!”
“不準說你後悔嫁給我的話,你是我的女人,一輩子都是,不準你半路抽身,即使後悔也要乖乖跟我過一輩子!”他認認真真地說。
“你怎麼這麼霸道!這麼命令我,我就要聽你的嗎?說了那麼多,結果你反省出來的就是這句話嗎?!”顧惜惜小手握拳捶打他,眼中滿是失望。
他看到了她眼裏濃濃的失望,心中一陣從未有過的恐慌。他低下頭輕輕地吻落她眼睫上的淚珠兒,吻她哭得紅紅的俏鼻子上,最後來到她的唇邊,低聲帶著幾分哀求的語氣說:“以前是我忽略了你,也忽略了爺爺奶奶和爸媽,是你的話提醒了我,我不敢保證馬上就改得好,可我會努力,給我時間好嗎?我會做到你所期盼的事情,等我這一趟出差回來,就陪你去媽媽班,陪你每一次產檢,每個星期如果我們沒有其它安排就一起去京城大宅看望爺爺奶奶他們,好不好?”
“真的?”顧惜惜心裏明明告誡自己不能這麼容易就原諒他,要堅持久一點,要讓他害怕,要讓他深深意識到自己之前是多麼可惡,可是看到他眼裏的哀求她的心就軟了,口氣在不知不覺中就從控訴變成了嬌嗔。
“真的,其它的你可以懷疑我,但我的承諾你還不信麼?你要不信,我就現在對天發誓。”
通常,男人這麼說的時候,女人都會堵住他的嘴然後說:不用,我相信你。
不過顧惜惜不是普通女人,她這會兒還在生氣自己怎麼就這麼容易心軟,所以聽他這麼說,立即就撅起嘴說:“那好,你對天發誓如果你敢再忽略我,就讓你再也當不了檢察官,而且再也找不到我和孩子!”
為了安撫顧惜惜的情緒,易楓把她送回家裏,還跟檢察院請了一天的假在家陪她。
顧惜惜雖然心裏是情感上原諒了他,但理智上還是覺得自己在他麵前太過弱勢了,回到家後,就故意坐到電腦前碼字,大半天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