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顧惜惜舉了舉杯,“歡迎光臨寒舍。”
於曉曼不能為然地撇了撇嘴。
顧惜惜則淡定地走到他對麵的沙發上坐下,看著他說:“不知道閻先生找我來所為何事?”
於曉曼也在旁邊坐了下來,上下打量這個一身頹廢卻滿是邪魅之氣的男人。
閻凱啜了一口紅酒,說道:“沒什麼事,就是突然想和你聊聊天,想看看你的一顰一笑,一嗔一怒,或者你什麼事也不做,就坐在這邊陪我一下也好。”
顧惜惜懶得廢話,問道:“戒指在哪?”那是她送給易楓的戒指,除了易楓,誰也沒資格使用它。
“在這。”閻凱說著,把一隻白金鑽戒輕輕放在了桌子上。
顧惜惜伸手拿了過來,握在手心裏緊了緊,仿佛那上麵還有易楓的溫度。她問:“我人已經來了,可以告訴我易楓的下落了麼?”
他頓了一頓,看了她半晌,又仰起頭,一口把杯裏的紅酒飲幹,然後放下杯子,對她微笑說:“今天中午之前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他的下落,但現在,我也隻能說我不知道。”
“為什麼?”雖然來這裏之前早就有了猜測,但這和親耳聽他說又是另外一回事。她緊緊盯視他,生怕漏了他臉上的任何情緒,“不是你們設的局嗎,為什麼現在會不知道他在哪?”
他又拿起酒瓶,給杯子裏斟了半杯紅酒,一邊說:“他被江琳俐帶走了,暫時行蹤不明,不過要找到他們是遲早的事。”
“你們不是一夥嗎,為什麼她要瞞著你把人帶走?或者說,她背後還有其它人?你知道她可能去的地方是不是?”顧惜惜發出一連串的疑問,卻沒有一個問題是質疑他的話。
閻凱擰酒瓶的手突然頓了一下,而後才緩緩繼續手上的動作,直到擰好了瓶蓋,將酒瓶放在桌上,才將視線移向她。“你相信我?”
顧惜惜反問:“為什麼不?”
她的反問,又是讓他一怔,繼而笑了。“在我做了這麼多針對易楓的事情之後,你還願意相信我?”
她也微笑,直直看進他的眼裏,“我隻相信我的判斷力,難道你不願意被我相信嗎?”
“我的榮幸。”她的坦然直視,讓他堅硬的心忽然有一絲鬆動,不忍告訴她一個事實,可,又不得不說。“也許接下來我要說的會讓你很難過,不過我還是要告訴你。”
“說吧,我沒那麼脆弱,一句話就能打倒我。”
“即使我說——”他刻意停頓了一下,然後才輕輕吐出四個字,“易楓死了?”
“不可能!我不會相信!”她朗聲否定他的話,但身體卻在一瞬間緊繃了起來,腦子裏有一根弦,突然繃直到了極限。哪怕理智拚命告訴自己易楓不可能會死,但情感上還是因為這句話而波濤暗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