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夏侯延宇(1 / 3)

煙雨湖中。

慕容花妍手裏捧著那隻通體雪白的貓兒,坐在煙雨中心的煙雨閣中眺望著這湖光春色,此時湖中清風吹過,岸邊楊柳輕輕揚起,湖邊栽滿了紫色的二月蘭,微風一吹,花瓣輕輕飄落水中,不時有魚兒追著花瓣嬉戲,遠遠望上去,湖中煙雨閣一白衣女子手撫貓兒,身姿婀娜,湖中浮光躍金,紫綠交映,好一派美人賞春圖。

這煙雨閣說是水榭卻又處於湖心,說是亭子卻又是水榭的構造,別具一格,閣中四麵並不是一般的珠簾,而是紫藤花花簾,一年四季煙雨閣總有一股淡淡的香氣,紫藤花十分漂亮開起來是一片一片的,像雲彩一樣層層疊疊的有深有淺,花色有濃有淡,淡淡的香氣慢慢飄蕩,沁人心脾。煙雨閣東南西北四麵各有一長廊通向岸邊,長廊是梨花木所造,長廊中也掛有紫藤花花簾,放眼一望令人身心愉悅,感覺仿佛誤入瓊瑤仙境,世外桃園。

這煙雨湖處於長樂宮與未央宮交接處,這煙雨湖是父皇為了母後獨獨造出來的,整個煙雨湖都交給母後管理,母後去世後便交到自己手上。要進這煙雨湖也是有講究的,除非自己首肯,否則誰踏進這湖中一步,格殺勿論。母後還在時,便試過有一個胡姬美人,懷了身孕,恃寵而驕,硬是要闖進這煙雨湖,母後知道後沒說什麼,隻吩咐這湖邊的沐家暗衛按規矩行事,這胡姬美人便被暗衛解決了。父皇知道後不但沒有怪罪母後,反而還下旨道以後不管是誰沒有得到允許的,私自踏入這煙雨湖中,一律格殺勿論。從此世人便道明帝極寵聖賢皇後。而上一世,自己卻把這煙雨湖給了慕容樂雨,讓她在外人看來榮寵更上一層,皇祖母為此還跟自己置氣了好幾個月。

慕容花妍思至此處,開口道:“紫珠,去吩咐他們,等一會有人要來時不必阻攔。”紫珠應聲之後,便用輕功去了湖邊。不一會紫珠回來後,便見到有人從煙雨湖的西廊走了進來,一身怒氣。慕容花妍勾唇一笑道:“總算來了。”隻見來人身穿天青色常服,但細看會看見兩肩前後文為兩肩前後繡正龍各一,腰帷行龍四,腰佩一成色上佳,渾然天成的龍紋玉佩。再看此人,步伐穩健,眉間無浸淫於煙花之地的倦色,絲毫不如那在外浪蕩玩樂的名聲,又見那眉目如畫,鼻梁高挺,那一雙鳳眸上翹加上似有似無的笑容,而且膚色白皙,一派翩翩佳公子卻又帶些不羈的相貌真能掠倒一片芳心與夏侯延風不相上下,雖然此刻麵有慍色,但也不會破壞那溫潤如玉的麵容,反而更顯得有一絲可愛,真是怎麼看都賞心悅目。慕容花妍心想自己前世怎麼沒發現身邊有這麼一個如玉公子般的六皇子,到底是自己過於傾心夏侯延風,還是這夏侯延宇裝的太好了加上前世那件事的緣故,自己被他這浪蕩名聲給騙了,不過也難怪,他連身邊的夏侯延風等人都騙過了,更何況自己呢,想到這慕容花妍不禁無奈的搖搖頭。

隻見夏侯延宇快步走近這煙雨閣,見到慕容花妍眉目平靜地看著他,一襲白衣襯得那身姿婀娜,臉上茉莉花簾時而飄出陣陣清香,眉間花鈿鮮紅欲滴,膚若凝脂,哪裏像世人是人說的那般不堪,微微感歎,想到自己此行來的目的,又斂回心神,看到沉香木桌上放著兩杯茶,中間有一個鏤空雕花紫檀木盒,泛著微微的七色光,光彩熠熠。想來便是此物,準備上前奪下,可是就在手要碰到木盒的一瞬,一隻白色貓兒,撲進他懷中。夏侯延宇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幾乎打了個趔趄。待他定下心神,認真看時,不禁欣喜脫口而出:“雪絨!”那笑容展現在他臉上,如冬陽高升般燦爛幾乎要灼傷人的眼睛了,夏侯延宇看著懷中通體雪白的貓兒一位在自己懷中,心想雪絨是母妃留給自己的貓兒,自己從來都是待雪絨如至寶。若不是夏侯延風告訴自己雪絨死在慕容花妍手上,雖然有疑惑但畢竟關心則亂,否則自己也不會冒險來做這次的事,現在想來心中更是疑惑。

這時,慕容花妍開口了:“六皇子是想念雪絨也不必如此著急,坐下喝杯茶如何,本宮這次可是替六皇子救回這隻貓兒,六皇子準備如何謝過本宮。”慕容花妍看著夏侯延宇那如玉的麵孔上疑惑的樣子,覺得有些俏皮,不禁微微失笑。想到前世自己還真是看走眼了,這麼一個美男子居然會視而不見,看著他懷中的貓兒,剛才麵上的怒容應該有五分是佯怒,五分是真怒,畢竟這隻貓兒他是真心疼愛的。

夏侯延宇心中甚是疑惑,可不一會又換回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換了一個邪魅的笑容,聲調揚起,懶懶的又魅惑的的道:“既然美人有請,本殿下可從來不舍得拒絕美人的,這湖光春色美人邀約,真是賞心悅目啊,那麼本殿下就恭之不卻了。”說完便懶懶的倚在椅子上了。慕容花妍看著眼前這人的輕浮作派,若不是自己沒有重活一世,怕也是要被他那模樣騙了的,微微一笑道:“真不愧是六皇子,所謂戲如人生,人生如戲,六皇子可是台上台下都演的逼真,本宮真真自愧不如啊。”夏侯延宇聽了眸中閃過一絲異色,開口笑道:“翊玭公主這是什麼話呢,本來人生便如戲,人在戲中,何來逼真不逼真呢。”

慕容花妍像是沒聽到一般,緩緩托起桌上,上托為蓮瓣狀茶盞,下托呈荷葉卷邊狀的白玉茶盞,輕輕用蓋子掛著漂浮著的茉莉花瓣,輕聲道:“這茶是今年的新茶,清潤可口,六皇子不妨嚐嚐。”夏侯延宇凝視著慕容花妍,忽然一笑道:“既然公主開口了,那本殿下可就不客氣了。”隻見他端起那白玉茶盞,慢慢的讓青色的茶水流入口中,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竟有幾滴茶水順著嘴角緩緩流下,滑入那白皙的頸間,陽光照到照到茶跡上,有些微微泛著光彩,甚是誘人。慕容花妍不禁有些扶額無語,心想這夏侯延宇還真是連喝茶也不放過勾引人的機會啊,自己要是定力差點,都想要撲上去啦。他那懷中的雪絨,一副崇拜的樣子看著夏侯延宇,慕容花妍直覺得這雪絨是隻母貓,不禁脫口問道:“這雪絨是母貓吧?”說完在花簾之下輕呷了一口茶,隻聽那夏侯延宇開口道:“是隻公貓。”“咳咳…咳…”慕容花妍差點沒咽著,隻見夏侯延宇輕輕勾起一絲狡黠的笑容,慕容花妍緩了好一會兒才順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