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明收起臉上的嬉笑神情說道:“我擔心那山上的火災不正常,就派了人繼續監視火情,結束了軍事演習,然後就回來找你商量。”
秦月朗說道:“不正常?怎麼回事?”
秦月明神色神秘地說道:“我們在那起火點附近軍事演習,今日早晨,我剛剛睡醒,就聽見稟報說十多裏外的樹林起火了,起火原因很奇怪。”
秦月明陷入了回憶裏:“我就和那偵察兵帶著一隊人馬去查探,結果在那出山口處的山坳裏,發現了一個有三米多高的身影在樹林裏一閃而過,在那黑影背後的樹林化作一片火海,這是我親眼所見,那人影速度很快,渾身上下冒著火焰,骨節發出哢哢的崩裂的聲音。”
秦月朗打斷秦月明的回憶說道:“二哥,你說的那人,你後來看清楚沒有?”
秦月明說道:“沒有,不過我敢那肯定是一個人,我們當時都被那人的樣貌驚呆了,竟然忘記了喝問,也沒有射箭。不過等我反應過來,我朝他射了一箭,那怪人伸手一撥就化解了我的箭支。然後,他回頭看了我們一眼,就快速消失在了樹林之中。我當時看清楚了他的臉,那確實是張人臉,隻不過像是一個死人。”
秦月朗鄒著眉頭說道:“此事,確實是十分怪異,最近雁蕩山之中發生了這麼多的怪事。好像都和那血僧還有檮杌有關係。我今日救回來了一個人,看樣子是仡佬族族人,他渾身上下都被火燒的烏漆嗎黑的,後背還中了一掌,結果卻是毫發無傷。”
秦月明說道:“那人在哪裏?”
秦月朗說道:“就在裏麵,他昏了過去,曉蓮妹子說他需要休息,我想等他醒了,好好問清楚。二哥,這些天你一直在外麵奔波,一定累了。早點回去休息吧,等明日這人醒了,咱們再一探究竟。”
秦月明說道:“好的。我確實是挺累的,都沒情緒去找姑娘玩了,哈……我先走了,晚安。”秦月明大了一個大哈欠,伸著懶腰走了。
秦月朗看著這個玩世不恭的二哥,也是一臉笑容,衝淡了他白天在柳素素那裏感到的傷心。他也回了自己的房間,準備吃完飯,就早早休息。
千裏之外,千裏草原早已不複春日的生機勃勃,發黃的枯草斑駁了荒野,天邊重重的黑雲讓人感到一種“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感覺,時間快要破曉,一彎新月還掛在天邊,太陽馬上就要越上地平線,現在正無力地露出身子,掛在天邊一隅。
此刻,一大隊騎兵旌旗招展,盔明甲亮,護擁著一座移動的大帳篷,那帳篷被九頭牛拉著,在草原上就像一座移動的城堡。
在帳篷裏,龐大的空間被分成幾塊,一塊繪著五爪金龍的屏風後麵,一張寬大的塌上,躺著一位老人,那老人雖然容色憔悴,但是一雙眼中仍然能射出令人膽寒的光芒。
那老人旁邊一個大太監服飾的人手中端著一碗藥湯說道:“陛下,該用藥了。”
那老人伸出雙臂,旁邊的兩個小太監連忙伸手扶住他,將他扶了起來,他靠在床頭上的金絲枕上,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他卻已經氣喘籲籲,臉色又蒼白了一層。
那老人急促地咳了幾聲,小太監們連忙幫他捶背撫胸,不一會兒他才緩過了氣來。那大太監慌張地湊過去用他那圓潤的嗓音說道:“陛下,奴婢們該死,奴婢用不用去叫太醫?”
老皇帝搖了搖手說道:“你少去呱噪,那幾個東西又要勸我吃那些黑湯子,你快去傳我的秦大將軍,讓他快來見駕。”
大太監猶豫一下說道:”陛下,這碗藥都快涼了,您看?”
老皇帝不怒自威的麵容上,閃過一絲無奈說道:“這勞什子真他娘難喝,朕戎馬一生何曾吃過這東西,唉,沒辦法咯,不喝它那些太醫和大臣們又要找我囉嗦,來,拿來吧,朕喝。”
那大太監低眉順眼地把手中的那碗藥湯遞給皇帝,皇帝像喝酒一樣,一口吞了進去。然後,把空碗遞還給大太監,艱難咽下湯藥,忍著苦味說道:“小喜子,快去叫秦無雙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