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居小屋裏,易憐整理著新到的一些物品,左眼再次連跳了兩次,這都已經好幾天了,眼皮在跳,噴嚏在打,易憐有些擔心,不會有什麼天災人禍吧。
‘呸呸~烏鴉嘴。’易憐拍著了一個自己的額頭,真是自己嚇自己。像她這種安逸的生活,能發生什麼事情呢。
聳聳肩,自嘲的笑了笑,真是杞人憂天了。
整理好一切,易憐看著時間,這個時候,外麵還是人煙稀少,看來,上午是不會又有什麼生意的了。
打了一個哈欠,看來瞌睡蟲又來找她了。
易憐鎖上門,來到店鋪後麵的像閣子一樣的小倉庫,說是倉庫,其實算是易憐的隱蔽天地。她平常時常犯困,便把原來的倉庫改裝成了臨時休息的地方,放了一張可以折疊的單人床,為了透氣,還特意開了一扇窗戶。在酷暑的夏季,雖然處麵氣溫毒辣,但這裏卻是清涼安靜。
易憐將地麵上放置的一些工藝口打包整理好,擺好折疊小床,便美滋滋的窩在了床上。
人生最幸福的事情莫過於此了吧!
吃飽喝足,想睡就睡。
很快,易憐便進入了她夢裏的故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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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雲梢,皎潔的月光透過紙糊窗戶,折射進了寒煙的閨閣。
她坐在床前,看著桌上放置的湯藥,這是小蘭在晚膳後,給她端過來的。
寒煙盯著它,已經一個時辰了,她在心裏跟自己打賭,在早上聽到的玉姨跟小蘭的對話,都是自己的幻聽。小蘭從小就伺候她,雖然是丫環,但她從來就沒有把小蘭當做丫環看待過。她們隻是名義上的主仆,實際上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
在情感上,寒煙不願意相信,小蘭會背叛她,會跟玉姨同流合汙,來謀害她。但理智上,她卻不敢去碰桌上的湯藥。
寒煙緩緩走下床,拔下了頭上的銀簪,她希望她的不安是多餘的,她希望,她的舉動,隻是動了小人之心。
手指顫抖的將銀簪伸去桌上的湯藥。
這一瞬間,世界顛翻倒覆。
當寒煙看到手上的銀簪緩慢開始變成黑色的時候,她終於相信,玉姨已經開始迫不及待了。而她在府裏唯一信賴的人,她當做姐妹對待的人,已經成為了玉姨要加害她的棋子。
寒煙看著外麵發黑的夜空,已經入秋了,難怪會寒氣逼人。
這樣很好。
寒煙端起桌上的湯藥,全部倒在了屋子的盆景裏麵。看著麵前的湯藥一點一滴的往下掉,她的嘴角浮出一絲快感,眼眸裏散發出一種奪命般的無奈。
她不是天生的善男信女,她更不會為人刀俎。
既然現在玉姨已經要先下手為快,而她雖然還沒有與之抗衡的力量,但是為了娘親,為了活命,她不得不想辦法開始自保。
早上,聽到玉姨買通了小蘭,她實在是不想再繼續呆在這個家裏,太過危險,所以請求顧淩風接她到顧宅。但孤男寡女,她本來不怕,但她心裏有一個牽掛,所以她隻能請求,顧淩風以妹妹的名義,接她過去。
她知道自己的要求自私過份,明知道顧淩風的情意,還提如此的要求。因為如果成為妹妹,他們便就隻能有兄妹之情,否則,傷風敗俗的事情,便足以被世俗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