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孫由由卻半句聽不進去,反應依舊歇斯底裏。“我不會再信你說的話的!騙子!騙子!”
孫由由這樣,北塘諾真的很是心疼。“由由,你別這樣好不好?你說你不會在信我說的話,那你告訴我,我要怎麼做你才會原諒我,不生我的氣?你說,隻要你肯重新接受我,不管你提什麼要求我都會照做!”
北塘諾這麼說,屋子裏起先沒有半點聲音,不知過了多久,孫由由忽然打開房門,手上握著一個小瓷瓶,二話不說遞給北塘諾道:“要我信你可以,這個是毀容散,隻要你吃了它,我就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孫由由以為自己這麼要求,北塘諾至少會有一絲的猶豫,卻不想北塘諾連眼皮都不眨一下。“好!如果這樣你會變得開心,我會很樂意按你說的去做!反正對我來說,大都數時候都是戴著麵具的,好容貌壞容顏對我來說都無差!”
說著果真一手奪過孫由由手中的瓷瓶,蓋子拔開,仰頭把瓶子裏邊裝的藥散全部倒進嘴裏。一瞬間,苦澀而辛辣的味道充斥滿了整個嘴腔。難咽的滋味卻沒有讓他因此而生出絲絲的後悔。
孫由由並沒有阻止他,而是很平靜地看著他從自己的手上奪過瓷瓶,然後把裏麵裝的藥散全部吞咽下去。再看著他沒有戴麵具的那半邊臉,皮膚一點點變得紅一片紫一片,最後就像是皮膚細胞死亡可一樣,長滿了一塊一塊像屍斑那樣的塊狀的東西。
這樣的斑塊也許到了明天就會潰爛流膿,無藥可治!
“由由,現在你可以原諒我了嗎?”北塘諾自己也感覺到了臉部皮膚的變化,不由地問孫由由道。
孫由由沒有回答他的問話,臉上的表情依舊淡然平靜。卻突然伸出一隻手,動作輕柔地覆上北塘諾那看起來狀態很恐怖的半邊臉龐,指尖在上麵似是很不舍地流連。
“由由……”北塘諾不知她這是怎麼了,隱約有種不對勁的感覺,這個時候終於見她開口,聲音平靜而溫柔,眼中似乎還有愛戀在沉澱。
“變成這個樣子,被人看到可是要嚇到人的!回你的房間去睡一覺吧,有什麼明天一早我們再說好不好?”說是好不好?可是她卻不給機會給他發表意見,說完這兩句話就轉身關了房門,再一次把自己和他隔絕在兩方的天地!
北塘諾沒有機會拒絕,隻得按著孫由由說得去做。卻不是選擇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在她的房門前坐了下來,打算就這樣等夜幕的到來,等深夜的來臨,再等明天太陽的升起……
這一切都是因為他放心不下房間裏的她!
半夜,天空竟然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四周萬籟俱寂,隻有雨聲清脆入耳。也不知老天爺是如何安排的,這雨一下竟然就是整整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孫由由醒來還是能聽見外邊雨水從高高的屋簷滴落到地板上的聲音。
孫由由從床上起來,走到窗邊,推開窗扇,伸出小手,任那帶著清晨涼意的水珠落在掌心,仿佛有了生命般,肆意的淌開。
孫由由見那雨珠活蹦亂跳,接踵而下,臉上淺淺的揚起笑容。
記憶中,小時候娘親蘇氏還活著的時候,會在雨夜的時候給自己講故事,躺在娘親溫暖的懷裏,聽著冷雨敲窗的聲音,會讓人感覺好幸福好溫暖。
後來繼母田氏進門,娘親也不在了,她便漸漸變得沒有了聽雨會覺得幸福溫暖的感覺,在繼母田氏的欺壓之下,她再也不會撒嬌和溫言軟語,擁有的隻是無盡的暗黑淒然,還有失去娘親後孤獨冰冷的夢魘。
那時候每每在她做惡夢的時候,丫鬟丁香總會陪在她的身邊,用屬於她的方式安慰她溫暖她。兩個孤苦的靈魂互相偎依著,安慰著。但是,這些都已經離她遠去了,她現在,仍舊是孤單的,所幸有了那個男人的出現和存在,她雖孤單卻並不孤獨!
臉上的笑意漸漸如花一樣綻放開,想到北塘諾,心情變得越發的晴好!
娘親,丁香,遠在天空盡頭的你們,過得都還好嗎?你們看到了嗎?我現在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了哦!
當孫由由打開房門的時候,入眼的便是北塘諾靠在她的房門邊沉沉睡去的樣子,身上的衣服是幹透的,臉上恐怖的斑塊已經不見了蹤影,變回原來的好膚色。本來孫由由給他吃的就隻是普通的令人吃了會皮膚過敏的藥物而已,隻要一個晚上的時間,藥效過了過敏的症狀便會自行消退,恢複到原來完好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