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者免死!!”
蕭雲一騎突入敵軍群中,手起戟落,身前阻擋的一騎人馬俱碎,血肉飛揚。隨身飛刀疾空暴閃,三十六柄已然射完,無一落空。
旁邊眾軍眼見此景,心驚膽裂!
他們是和平時代駐守內地的兵,除少數中軍越騎精銳是上過戰場的老兵之外,多是本地府兵。他們閑時為農役時為兵,何時見過這等陣仗?當下,就有許多人棄兵投降,跪倒在地!
但這畢竟是少數,殺伐卻是依舊。
“大將軍,降者甚少!”越騎將士們大聲疾呼。
“那就再殺——不降者,格殺勿論!”
“諾!”
“——殺啊!”
……
大雨滂沱,天地一片陰沉。許久後軍營中的喊殺之聲漸漸停歇。中軍大校場已如血池,散落屍首與軍械無數。兩千餘招義府兵跪地請降,在疾風寒雨之中瑟瑟發抖。
“我等,是匡唐反武的義軍,隻殺追隨武氏的逆賊,不殺唐軍。”蕭雲駐馬而立,手中的青龍戟斜指地麵,有一股鮮血滾滾而落下。
“願意追隨蕭將軍,匡唐反武……”眾軍士跪在泥濘的血地之中,哀聲求饒。
“很好。”蕭雲的嘴角輕輕往上撩起一絲輕微的弧度,說道,“從此,你們就是義軍的一員。匡唐反武的功業,算你們一份!”
“謝蕭將軍不殺之恩,我等誓死報效!……”
一個時辰後。
郭知運替蕭雲披上烘幹的衣服,說道:“大將軍,軍中所有的銀錢絹帛與酒肉寒衣,已經按你的吩咐散發出去,眾軍士無不感激涕零。還有,你的傷口已發白灌膿,如同死魚的眼睛。”
蕭雲穿好衣服微然一笑:“還不錯,總好過我變成一具屍體。郭兄,你真是一員猛將。一騎突入敵軍叢中取敵將首級,如探囊取物,蕭某自愧不如。”
“跟你學的,擒賊擒王。”郭知運虎口一咧,整齊的一圈方口黑須也變成了橢圓,“就像當初我率眾圍攻你時,你斬我馬頭將我放翻在地一樣。”
“哈哈!”中軍帳中,笑聲一片。
又過了一個時辰,風雨稍停,天色卻已入黑。蕭雲叫全軍整備,虎賁越騎加招義降兵,共三千餘人集結於點將台前,準備棄營而走將部隊開往招義縣城。若城池未下則助戰魏思溫,否則便進駐縣城。
正當此時,一騎持火把為信令從轅門奔入,徑往點將台前。
是軍報斥候。除了斥候,無人敢在軍中縱馬狂奔。
“報——魏軍師已取招義城,命某前來給大將軍報訊!”
“好極!”蕭雲一擊拳,郭知運與眾死士無不欣喜。
“軍師所率皆步卒,馱馬都少。他取城怎麼也如此之快?”蕭雲問道。
“回大將軍——軍師令魏文恭率一旅輕步疾行突進,攜雲梯攻城。魏將軍馬快先至,匹馬到城下,隔著新掘的護城河百步之遙連發三箭,一箭射落守城將,兩箭射落護城河吊橋。彼軍將士攝於箭威無一人敢出,群龍無首亂作一團,我軍輕取招義!”
“哈哈!”眾將士無不痛快的大笑!
蕭雲微笑,對郭知運道:“記得臨行時魏文恭輕描淡寫的對我說,‘某必取招義’,沒想到他區區三箭,招義城便手到擒來。”
郭知運撇著嘴搖了搖頭,臉上寫滿極度的不可思議,“他的箭術我可是領教過一回了,至今心有餘悸。但這一次,**之中百步開外三箭取招義……某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