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俊一聽說皇帝來了,心頭一陣慌亂,長那麼大,除了上學期間做闌尾手術時,班主任親臨病房看望外,還沒有那個領導來看過自己,如今可好,一來就來了個皇上,真可惜,自己老婆也不在身邊,這是多大的榮耀啊,她要在還不感動的眼淚嘩嘩流,今後那裏還敢瞧不起自己。他正在胡思亂想,曹佑笑的比大月季還絢爛的湊了過來:“陛下對太子真是關愛有加,這一場小病,陛下這已經是第二次駕臨東宮看望殿下了。”
看來太子還算得寵,這就好,王俊笑眯眯的點了點頭,他還在為自己剛才的想法而得意,得意歸得意,太子,皇帝,現在人家是我老子,又是皇帝,可不能含糊對待,不行,我得起來去接一接吧。說動就動,他便硬撐著身體,想要坐起來,他精神雖然漸好,可肉身還是病體,這一用力,臉上頓時掙的紅白青如變臉般快速換色,大滴大滴的汗水滲出了額頭,身體裏也冒出了冷汗,幾近暈厥,邊上的眾人一看,忙上前攙扶王俊,雜七雜八的說道:“太子,您可別動”“殿下,不可用力”其中夾雜著一個渾厚的男聲在門口說道:“衷兒,不用起來”
這聲音一響,四周的男女老少全部齊齊拜到一旁,輕聲呼道:“陛下”
一隻手剛剛杵在床上,費力掙紮的王俊抬眼看出去,隻見一個英俊的年輕男子,身穿一件白色點金寬袖大袍,頭頂一個金色輕紗長冠,昂首走了進來,他身後還緊跟著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穿著同曹佑服飾差不多的中年胖子,電視上有演,前麵的肯定皇帝,後麵那個就是太監,白衣男子一定是皇帝老子了。
來人正是晉朝皇帝司馬炎,他正和賈充在宮裏閑走談著政務,恰好見小宦官去叫太醫,他一問,才知道昏迷了幾天的兒子司馬衷醒過來了,便想順帶著來看他一看,結果一進來就看到王俊想起身迎接他,為此還掙出一頭的汗水,心裏十分感動,暗想欣喜,真是我的好兒子,笨是奔點,可孝道還是識的,身體都病成這樣了,還想著起來迎接我。
王俊此刻腦子飛轉,就在考慮一個問題,這皇帝我應該怎麼稱呼,皇阿瑪,好像不對,這好像是清朝滿族人用的稱呼吧,陛下,爸爸,父親大人,聖上,這該怎麼叫啊,對了,電視劇裏不是常有父皇這個詞麼,對,就用這個。
“兒臣給父皇請安。”司馬炎一聽這話,咦,這衷兒今是怎麼了,說話文縐縐,平日裏不是喊父親的麼,給父皇請安,這詞也不錯。司馬炎笑了笑,徑直走到王俊的床頭,一屁股坐了下來,擺了擺手說道:“都免禮吧”這大殿裏的老少方才一個個的站了起來,司馬炎掃了一眼眾人,對著剛來的兩個太醫說道:“程太醫,趙太醫,正度的病情好點了麼”
見問到自己,為首的程太醫恭恭敬敬作了個揖答道:“太子的病情已無大礙,身上熱風灶症已消,隻要細細的調理數月,便將痊愈。”
王俊心想這是什麼大病啊,調理都要幾個月,其實他是不知道,這太醫故意把調理的時間說長,就是怕他的病情有所反複,到時候追究責任到自己的身上,時間長點,萬一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可以推托給調理過程出現失誤。
聽沒有大事,司馬炎心裏石頭放了下來,點了點頭,側身轉向王俊說道:“衷兒,聽見沒有,你的病快好了,等過些日子,父親帶你去出去打獵,遊船玩。”王俊“嗯”了一聲,不敢多說其他話,這司馬衷喜歡什麼,平日做什麼娛樂,他一點也清楚,生怕不小心說露了嘴,別的不知道,伴君如伴虎無需人教,要是知道是我在皇帝兒子身體裏,分分鍾就要推到午門砍腦袋,對了,午門應該還沒建吧。
王俊心裏暗嘲了自己一番,抬頭發現司馬炎正在緊緊的盯著自己臉觀察氣色,正所謂做賊心虛,他是被地府投胎到司馬衷身上的,害怕被司馬炎看出破綻,不由的臉色發青,冷汗又冒了出來。司馬炎本看著他的臉色正常,突發覺兒子麵色寡白,額頭冒汗,不禁慌張起來,忙用手摸摸他的臉頰,隻感覺一片冰涼,又伸手到被窩裏試一試是否溫暖,那關心緊張的神情,表現無疑。
試了試被褥裏還算溫暖,司馬炎招手喚來太醫道:“你們來看看,怎麼衷兒他怎麼渾身發抖,是不是病又發了。”
程太醫眼尖剛就看出不對,心道“奇怪啊,我剛看太子脈象平穩,體貌正常,應該是痊愈了啊,隻要調養個三四天的就沒事了啊,怎麼又發病了。”不過他這番想法可不敢說,忙走上前來給王俊把脈,把了一會證實太子的病確實無大礙,方才放心了下來,跪下道:“陛下放心,太子脈象平和,沒有大礙,隻是體虛脾弱,吃劑藥就成了。”
皇帝司馬炎這才放心了下來,說道:“既然如此,你們就快下去開方配藥,不用在這裏了,太子病愈,朕當重重有賞”兩個太醫如獲釋重,拜別而去不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