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印筱兔並沒有時間去獲取答案,因為手術室的燈滅了,全副武裝的醫生走了出來。
溫橙與戚朗立刻迎了上去,之後的一切在筱兔的眼中似乎都是在不停的旋轉和變化著的畫麵,她知道有什麼事情是不對了,但是在那樣有些混亂的情況下,她再不懂事也不會揪著忙碌而焦急的兩個人問個清楚。
她看到溫橙緊緊跟在從手術室中推出的病人身邊,那是一個很瘦削的中年女子,眉眼如畫,與溫橙十分相似,卻透著晦澀的蒼白,緊緊閉著雙目,身上插著好幾條管子,讓筱兔看了都不禁心酸。
而戚朗在此時充分體現了他性格中沉穩的一部分,與醫生交談完畢,有條不紊地去辦理了住院手續。印筱兔隻是默默地跟在他們身後,似是在思考,其實腦中是一片空白。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該做些什麼,隻好坐在病房外麵的休息椅上,靜靜地數著手指。
哥,哥,溫橙叫戚朗哥哥,其實一直有個答案在她心中呼之欲出,可是她卻不敢去深想。怎麼可能呢?戚叔與利姨,多麼恩愛的夫妻啊,戚朗怎麼可能會出現溫橙這樣一個“妹妹”?
印筱兔煩躁地揉亂自己的短發,將頭埋在了放在雙腿上的手臂中。
有輕微的響聲,筱兔從手臂間的縫隙看到自己的身前穿著牛仔褲的長腿,她緩慢地抬起頭,看到戚朗正望著自己。
她有些不知所措,但還是站了起來。雙唇張了張,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戚朗輕輕歎了口氣,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向電梯走去。
筱兔沒有反抗,很乖地跟在他的身旁,戚朗伸手招了一輛出租車,兩個人坐到了後座上,戚朗說了十八號的地址,就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隻是他的手一直握著她的,沒有放開。
印筱兔望了一會車外的景色,終於回轉頭來,注視著戚朗俊美的容顏。車外的路燈在飛馳的車速中連成了一線,掠過戚朗的臉,不時形成華麗而生動的陰影。但她卻分明看到他一向驕傲而自信的臉上,有淡淡的脆弱衍生,讓她心疼得發慌。
她忽然間恨起自己,為什麼不能信任他呢?為什麼一定要知道答案呢?如果知曉了那個答案會揭開他的傷疤讓他疼,她寧願一切回到原點,隻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
對!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