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頭微微掠過一絲尷尬,但瞬即又被不知道為什麼而起的好心情蓋過了,我嗬嗬一笑:“怎麼了?小丫頭,大哥哥又不是鬼,你怕什麼?”
大概是這“小丫頭”和“大哥哥”的稱呼勾起了小悠小時候的回憶——在小悠八歲左右的時候我的祖父為了感謝陳媽對我的精心照顧,曾經邀請陳媽的丈夫和女兒來我家小住過一段時間,那個時候的小悠像個粉妝玉琢的江南娃娃,卻活潑可愛得緊,總是喜歡跟在我的屁股後麵,用軟軟的童音喊著:大哥哥,大哥哥,能不能帶悠悠一起玩?
我常常想,如果父母還健在,也能為我添一個這樣可愛嬌甜的小妹妹該多好,我一定會寵極了她。
卻不知道為了什麼,那個時候活潑伶俐的小娃兒會在八年之後再見時變成了另一種沉靜乖巧,有的時候靜的甚至會讓人忘了她的存在。
不過,也可能隻是因為女孩子怕羞吧。
小悠不好意思地垂下眼,輕聲解釋道:“對不起,少爺,我隻是怕我的感冒傳染給您。”
說著,她已經是一溜兒小跑地先行跑進了大屋。
我無奈地搖頭,相比於少爺的尊稱,我倒寧願聽到久違的那聲吳儂軟語的“大哥哥”。陳媽卻堅持讓她喊我少爺,說這就是做下人的規矩,其實在這個時代,又不是上演豪門大戲,哪裏還有什麼下人之說,我早把她們當做是自己的親人了。
我換了衣服,開了我的那輛紅色的蘭博堅尼去接蜜兒。
我的每一輛車都是我自己賺錢買的,可不是因為我是富二代、二世祖拿著父輩的財富揮霍來的,所以我並不覺開一輛拉風的好車就是招搖,我隻是喜歡這車子那如火般的顏色和流暢如水般的線條。
蜜兒穿著一身白色,淡淡的妝容透淨幹爽。我身邊的女孩子沒有不化妝的,但論將那些五彩的顏色運用得巧奪天工的還要說是蜜兒。她的手靈巧到仿佛是仙女的魔法棒,比那些專業的造型師更多了份仙靈之氣。
不過,我的腦海中很奇異地浮現出一張幹淨得如同無暇玉璧的臉蛋,那個丫頭好像就不化妝,也是,那樣平凡的容貌,再化妝也美不到哪裏去的。我暗自壞心地嘲笑。
對了,還有小悠那丫頭也是素淨著一張臉的,不過,小悠應該還不算女人吧,隻是個16歲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