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本是旨在給予她安撫,卻在對她的背景如數家珍之後,才驚覺原來那些東西早已深刻的印在我的腦中。
好在她並沒有因為我知曉她的家庭背景而感到詫異,因為她在急於自嘲:“得了,當時也不知道是誰說我是醜小鴨呢,醜小鴨就醜小鴨,我也沒想過要做白天鵝,醜小鴨一樣活得很快樂。”
她豪邁地飲姿惹得我“嗤”的一笑:“女孩子果真都是愛記仇的,原來你印筱兔也不例外。哎,你這麼喝酒可是容易醉的,這兒可沒一個女的,你就不怕……”
“怕什麼,我可是認識你的,要真出了什麼狀況,你可是要負責的。”印筱兔偏著頭努了努嘴,臉上毫無擔心之色。
不管怎麼說,這也算是她信任我的一種方式吧,我忽然覺得自己心中亮起了一盞燈。
我從心底大笑出聲。
她終於也笑了起來,不若之前的嘲諷與敷衍,這一次那笑意是真的融進了她的眼中。
她的圓眼轉啊轉,像黑瑪瑙做成的葡萄珠兒,忽而開口和我打著商量:“周朝,能把你電話借我用下嗎?”
這是她第一次和我用這樣和善的語氣講話,我自是不會反對,從上衣口袋中摸出手機遞給她。
她衝我笑了笑,蘋果臉上重新又充滿了勃勃生氣。她一邊飛快地電話上輸入號碼,一邊向門口走去。
我立刻斷定這通電話是撥給戚朗的,因為大多數處於戀愛中的人,記得最熟的一串號碼是屬於戀人的,更何況她那炯亮的眼神與上次她看著戚朗的時候一模一樣。
如果沒有戚朗,也許……
我正胡亂想著,卻看到那丫頭突然停在了麻將桌的附近。
她微側著頭,像是在聆聽著什麼,神情漸漸變得僵凝而怪異。
我瞧著奇怪,不禁起身走過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印筱兔,你怎麼了?”
她像是突然從噩夢中驚醒似的,也不理我,向前疾走兩步,我正要拉住她,她又忽然轉過來身來,把手機放回我的手中,燈光下,她的臉色如雪一樣白,她聲音發顫地說道:“不好意思,我要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