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公公催促獄卒,下令道:“立即行刑,不得延誤!”
幾人衝上前去,強行撬開鬱瑤琴和祁王的嘴,將滿滿的毒藥灌了進去,兩人掙紮抽搐了幾下,就再沒了動靜。
平日裏寧公公是鬱庭赫的近前太監,算是沒怎麼受過鬱瑤琴的刁難,但是鄭王爺的氣也受了不少,記得有一次因為鬱庭赫想要撥款修繕河堤,但鄭王爺堅持軍隊操練需要糧餉,當庭頂撞了皇上之後,下朝就直奔戶部,強行將錢領了出來,送到了自己府上,完全不按照流程走。
鬱庭赫為此大雷霆,生了一的氣,當夜鄭王爺竟然進宮,對著皇上難,什麼朝廷如此不重視兵丁,令人心寒,唾沫橫飛地講了一遍他當年的功勳曆史,又講如今下太平了,沒遠見的那起子人就想著削減兵力,殊不知就是因為有他和他的鄭家軍,令列國忌憚,所以才有了宣國的和平。
鄭王爺雖沒點明了,但鬱庭赫一下子就聽出來,他在罵自己數典忘祖,忘恩負義,又無遠見大誌。
鬱庭赫被他數落的簡直不如一名普通百姓,完全沒有辯解的能力和機會,寧公公在旁邊聽得直窩火,了一句:“鄭王爺雖是長輩,可尊卑有序,皇上如今貴為子,王爺是否注意下措辭?”
鄭王爺立馬了幾句冷嘲熱諷的髒話,將寧公公損得一文不值,然後變本加厲擠兌鬱庭赫,直要求他將寧公公砍頭,這種奴才留著是禍害。
鬱庭赫當然不肯,要留下寧公公,鄭王爺卻不允許,堅持要下令,最後竟然僭越地想要代替皇上行令牌,鬱庭赫忍了一晚上,表示可以讓寧公公受皮肉之苦,但是命必須留住,按住令牌的時候,差點跟鄭王爺動起手來,最後還是鄭王爺稍微有點理智,見好就收,沒再苛求。
了火,耀武揚威了一番,又羞辱奚落了皇上一晚上,鄭王爺心滿意足地回了府上。
在鬱庭赫的暗示下,行刑的人下手輕了不少,可是第二一問,才知道寧公公幾乎殘廢,因為鄭王爺信不過皇上,知道他一定會包庇自己人,所以又派的人在寧公公挨完打之後又打了一遍,美其名曰,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不可姑息。
鬱庭赫咬著牙,雙手太過用力將衣服摳爛了,才忍住沒衝到鄭王府親手殺了他。整個人因為太過壓抑,以至於連著吐了兩,但是他仍舊一句話也沒有,從那起,他將眼裏所有的情感隱去,完全變成一個君王該有的忍辱模樣,臉上掛著各種場合該有的神情。
寧公公知道,皇上不僅僅是憤怒,更是惡心,為自己這種窩囊地位感到深深的惡心。
因為受過最深的難以釋懷的侮辱,所以後來鬱庭赫的報複,無論在何人看來多麼的殘忍,寧公公都是最能懂他的人,別這些,就是再把這個人千刀萬剮一次,也不能消滅鬱庭赫心中對他的恨。
所以,鬱庭赫要的不是鄭王爺,他的親皇叔退出政權舞台,也不僅僅是打敗他甚至殺了他,而是要他身敗名裂,一輩子創立的心血全都覆滅,他以及他的家人全部逐出皇室家譜,死後還要被挫骨揚灰,再刻上羞恥碑,讓後世人萬代唾罵,讓他斷子絕孫,從此世上再無後人,讓他徹底的銷聲匿跡。
寧公公將剛才捂著鼻子的毛巾扔掉,心裏一陣痛快,冷笑道:“素日囂張欺壓我們這些做奴才的,料到自己有今日之下場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