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都懂!我們每個人都要有一項或者幾項生存技能,比如說我!不僅教書,還教學生六藝,是不是?在以前的時候,我還當過儒生,給別人家裏辦喪事吹喇叭呢!當時的我!一點也不在乎,很勤快地,什麼事都幹。一般主人都喜歡我,給我的報酬比別人多……”孔子感歎道。
掌櫃見孔子說得很認真,可他卻一點也不讚同。不!不是不讚同,讚同是讚同,這不?他要打擊對方麼?不!是激將他,讓他長記性。
所以!打斷道:“得得得!你就別說你會這會那了!我聽說了:你‘五穀不分’是不是?”
“這?”孔子頓時神色大變。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不是掌櫃損他,這確實是他的弱項:五穀不分。
“你承認了吧?閔子騫!你看!你看!這就是你的先生!他五穀不分,他憑什麼教學生?嘿嘿!”掌櫃看著一臉傻比樣的閔子騫,得意地笑著。
“三百六十行,哪裏能行行都會呢?”孔子並沒有生氣,耐心地解釋道。
“我家沒有田地,所以不會種莊稼,不種莊稼的人,哪裏知道那麼多呢?就算是種莊稼的,一個地方種一個品種,是不是?北方氣溫低,種的品種就與南方的品種不一樣。南方氣溫高,穀物長得快,是不是?
我作為士級身份的人,是不用種地的。所以!就沒有去學習種地。我娘從小就教我識字,後來是習禮。再後來!我娘省吃儉用存錢供我上學堂。讀書識字,學習與士級身份相配的技能。所以!我五穀不分!”
“先生!先生!嗚嗚嗚!”閔子騫見孔子認輸,失望地哭了起來。真的!很傷自尊!
再則!聽到孔子說起身份等級的事,閔子騫也是深有感觸。本來!他的身份比孔子還要高貴一些,他還是魯國王室的後代。可現在呢?他已經淪落為平民了。不是真正地平民,其實與平民又有什麼兩樣呢?就跟當年的孔子一樣,名義上是士級身份,可實際上,隻是一個儒生。
掌櫃並沒有因此而放過孔子,不動聲色地說道:“如今亂世,哪裏還有什麼等級身份之分?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今天是君王,明天就可能成為冤鬼。今天是王室後代,明天說不定就成為奴隸。是不是?
所以!老子說!在亂世中,是沒有等級身份的。在這個世界上,是沒有等級身份的。人與萬物一樣,來源於天地的造化。所以!眾生平等。
所以!老子說!在亂世中,我們要學會最基本的生存方法。你五穀不分,原因出在哪裏呢?是你把自己定位為士級身份的人,不需要種地,所以才不會種地,五穀不分?是不是?
你要把自己當成一個普通人,一介平民,什麼都沒有。要是這樣地話?在這個農耕時代,你怎麼可能五穀不分呢?是不是?”
“算我錯了!好麼?我年少無知,我錯了!好麼?”孔子認栽道。
然後!問道:“你說重構社會,怎麼重構?剛才說到哪裏了?你說‘老子說!在亂世的時候,需要我們通過自己的力量去重新組建新的社會秩序。先是自救!再才是有效組合。’那?到底如何重構、又如何組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