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的修煉法門,除了佛門鑄就金身,鬼物修煉魂魄,道門跟妖族皆要靠吞吐靈氣凝結內丹。
內丹的形成,因功法不同,法力高低,以及法術的差異,品種大有不同。往大了說,道門功法大多溫潤平和,不主爭鬥,講究藏而不露,所成內丹往往品質純淨,法力藏納其中凝而不散。而一些旁門歪道,或者妖怪精靈,則走出許多稀奇古怪的路數,因常常鬥狠,功法也偏向殺戮,體內法力十分霸道,往往內丹收斂不住而散發出來,便成了籠罩體外的妖氣。
因為有此差別,修煉之人常把道門內丹稱作金丹,把妖怪內丹喚作妖丹,除這兩種內丹之外,還有幾類特殊的丹種,比方說龍珠!
龍珠亦是內丹之一,隻有生就具備真龍之血的龍族,才有機會凝結。這種內丹煉成,威力遠超普通丹種,便是道門許多上乘丹種也無法比擬,威力同仙家最強內丹,東華帝君一脈的九轉金丹相仿。
康摩言曾跟東華帝君門下的劉海鬥過一場,雖然對方隻有元神道行,法力卻是十分不凡。康摩言憑借九曲黃河陣,也知將對方肉身殺滅,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劉海憑借九真天仙金丹心法凝練而成的金丹是丹中極品,九轉金丹破碎之後凝聚的元神,比起普通元神更有威力。
龍珠亦是相仿,康摩言因為同敖青親近,也大約知道一些龍族的秘密,成就龍珠的真龍,法力磅礴淵深,遠超同類,煉化元神之時,甚至不須徹底震碎內丹便可成功,這種龍族能把內丹練成一顆珠丸,在口中吞吐,好似法寶一般,用來禦敵傷人!
隻是敖青所知不多,隻能說個大概,康摩言也無法了解龍珠的真正威力,他在心中想了一會兒,便開口向珍珠姐妹說道:“龍珠乃是真龍練就,不是這頭惡蛟該有之物,想來他也無法發揮出全部威力,便是憑了此物囂張一時,康某也有法子勝他!”
珍珠並不知道龍珠的底細,隻是先前聽惡蛟說的鄭重,不免有許多擔心,此時見康摩言信心滿滿,這才稍稍安心,說道:“這頭惡蛟自從來到天涯海角,無惡不作,所有族類都被他欺壓,我人魚族更是備受淩辱,被他害了許多姐妹,康兄肯除此大惡,當真是人魚族的恩人,珍珠不知該如何報答!”
康摩言嗬嗬一笑,道:“懲惡揚善本是修煉之人的本分,珍珠國主不必說的如此嚴重,況且康某本有要事在身,不欲參與此事,若非綠珠姑娘說之以理,便要將眼前大惡放過,心中本有猶豫,怎敢當恩人二字?”
綠珠聽罷臉色微微泛紅,卻未有說什麼,反而珍珠國主眼神微動,心中想道:“修煉之人到得元神層次,便已經念頭通達,輕易不為外界所動,這名康摩言道長已有法身道行,顯然心智彌堅,怎會被綠珠幾句話說動?他同我說起有要事在身,分明是有用我人魚族的意思!”
珍珠心有所想,再瞧看眼前的小白臉,越發覺得深不可測,雖然看似笑嗬嗬隨意的說話,卻似乎有許多深意未有言明,讓人有些猜測不透。
珍珠心思百轉,不動聲色道:“康兄有要事在身,卻還肯向我人魚族伸出援手,此種大恩,不能不說!因此耽誤康兄大事,卻讓人萬分愧疚,不知我人魚族可能效勞?”
康摩言開口道:“我正要前去海外,路過此地,倒是耽誤不了多少工夫,此番要去的地方,是海外的北方,欲要尋找一名龍族前輩,隻是如今前路茫茫,毫無線索,對於海外也是一無所知,想問國主一聲,可有聽說過燭龍此人?!”
珍珠聞言大吃一驚,道:“燭龍乃是天下龍祖,我自然是聽說過,不知道康兄找燭龍前輩所為何事?”
康摩言卻不肯明說原因,隻道:“其中緣由不好提起,隻是康某有件大事要求他老人家,因為不知蹤跡,這才向國主打探!”
梨山老母雖然提到燭龍在海外北方,但也未有細說,康摩言不知海外的情形,不欲到得北方時再盲目去找,故而做了打算,先行打探一些消息,或者便有線索能夠作為指引,好過做無頭蒼蠅。
人魚國國主珍珠有元神道行,見識自然不凡,康摩言這才肯向她問起。
珍珠大有深意的看了康摩言一眼,又看了看一旁默默不語的綠珠,心中暗暗歎息,口中卻道:“想來指引康兄來此之人,是一位十分高明的前輩,康兄所知不錯,燭龍前輩數百年前的確在北方出現過,隻是他老人家的蹤跡,卻不容易尋找,珍珠也不十分清楚。隻是北方多出龍蛇,個個凶猛,而且有許多古怪氣象,康兄前去不可大意!”
康摩言聽說燭龍有出現過,頓時大喜,雖然珍珠也不知曉燭龍的下落,卻也不覺得失望,隻是略略沉吟,又問道:“既然北方多有龍蛇,不知道其中可有強大的真龍?”
珍珠想了想,點頭道:“傳說北方苦寒之地有九大真龍,個個道行深不可測,其中有幾頭,連大羅金仙也要勝過,隻是從未有人見到,也不知真假,反而不如燭龍前輩所在的消息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