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火光飛起時,粗有數十丈,高有千丈,焰頭猛烈,起在空中繚繞攢動,把四周的空氣都灼燒的發出焦糊味道。
康摩言跟鶴老正飛至左近,被火光一衝,頓覺熱浪撲麵,體內真氣也被引動的滾滾欲沸。這二人法力精深,修持的都是冰寒的真氣,按理來說,便是火焰在身上燒灼,也不會有任何不適,卻被這山火島的噴出的火焰,衝的真氣有些紊亂,著實古怪!
鶴老腳下雲頭一展,退開數裏的距離,望著直上直下的火柱,訝異道:“海外島嶼三萬八千座,有火山的不在少數,老朽自修煉以來,時常往各處遨遊,倒也有幾次撞見過火山噴發,隻是這般奇異景致,還是頭次見到。不知地下蘊藏了多少火係的力量,才能把一道火焰,竄起千丈來高!”
康摩言亦是退開一旁,駐足觀望,被鶴老所說勾動心思,袖子一擺,將媚娘從戍土金鍾內喚了出來,一指鶴老,道:“徒兒,這位是為師新結交的好友鶴仙人,還不快快來見過?”
媚娘衝康摩言飛了個嗔怨的眼神,這才款款一禮,朝鶴老拜道:“小女媚娘,見過鶴仙人!”
鶴老微微愣神,有些猜不透康摩言忽然喚出徒弟來,是打得什麼主意,但他瞧了媚娘一眼,頓時心生鄙夷,忖道:“原來是個狐狸精,還以為這小白臉收個什麼寶貝徒弟,要弄出來見我,不過是他的玩物罷了。不過,這小白臉行事無賴,顯然不是正派中人,收幾個姬妾,倒也正常!既然他要同我親近,便順著他的意思好了!”
鶴老神色稍稍一變,就恢複過來,嗬嗬笑著,頗有姿態的回道:“師侄不須多禮!老朽與你師父一見如故,卻不是外人!”
身上半數的羽劍被人收走,鶴老也不敢造次,猜不出康摩言的用意,隻好溫和說話,但他方才一副神態,卻未有逃過康摩言跟媚娘的眼神。這師徒二人都不是靈透的人物,不須想也能猜個大概,康摩言在心底氣惱道:“我將媚娘喚出來,是打算借她法力,把火中端倪看得清楚,沒想到卻招這老鶴的鄙視,把俺老康當個什麼人!?”
這小白臉心思一動便有了主意,轉頭衝媚娘喝道:“徒兒,為師修煉的是水係的道法,卻傳你火係的功夫,因水火不容,對你一直疏於指點,亦不能傳你幾手法術護身。本想把劍術授你,但苦於沒有寶劍,故而耽擱下來!如今你的造化來也!為師與鶴仙人雖然認識不足一天,但關係好的不得了,鶴仙人擅長祭練飛劍,前前後後可是煉過數萬把,隨手一揮便是幾萬道劍光亂飛!”
說道此處,康摩言便住了話頭,媚娘本就是機靈的人兒,哪裏不知師父話中之意?康摩言把話已經說得十分明白,認識不足一天,說明二人沒有太大幹係,而關係好得不得了,則是提醒這徒兒,大可以獅子開口一回!
媚娘心領神會,當即拜倒在雲頭上,衝著鶴老求道:“小女修煉久矣,卻道法不深,始終未有趁手的法寶,既然仙長同我師父情同手足,請受小女一拜,稱呼一聲師伯!”
這師徒二人一唱一和,都未有直接開口討要,鶴老的額頭上卻急的冷汗涔涔冒出,心中大大叫苦道:“這小白臉詭詐,早知如此,我何必同他拉近關係,直接把話說絕多好?”
雖然心中這般想法,鶴老卻不敢逆了師徒二人的意思,看到康摩言正笑眯眯的望來,他激靈靈打了個冷戰,咬咬牙,伸手往背後一抓,摸出一把細如針絲的羽毛,遞到媚娘的麵前,有些肉疼的說道:“你師父說的太過,老朽哪裏煉過那許多飛劍,隻是把身上的羽毛祭練一番,這才有了些數量。隻是品質卻不甚好,師侄也不要嫌棄,這些羽劍贈你做個耍子吧!”
鶴老手中寒光一閃,便把自身同羽劍之間的聯係切斷,他送出的這把羽毛,共有九十九根,亦是思慮一番,才取了這個數量,不多也不少。
媚娘轉頭看向康摩言,見自家師父點了點頭,這才起身接過,查看一番,倒也不著急祭練,先十分歡喜的收好。
康摩言隻是惱恨鶴老亂想,才起了心思要拔他幾根羽毛,倒不是真貪這些羽劍。畢竟他自家劍術能分化劍光,遠遠比操縱羽毛來的爽利,不過媚娘劍術尚未修煉,能有一些羽劍護身,倒也是不錯的選擇。他見鶴老一臉苦逼,目的達到,這才說道:“此地火焰有些古怪,徒兒你修煉火係法術,正好觀瞧一番,可有什麼特異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