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驚道：“若姐兒，你的舌頭是什麼做的，連幾月采製的都喝得出來？真是天下難得的出類拔萃的精細人兒。”
顧氏道：“你這個孩子，就是聰明過頭了，南湘王妃進貢的東西，那是給皇上的，還得經戶部，內務府的手，皇上偶爾想到再賞給親信的大臣，就算到了你爹手上，你爹也隻是知道謝主子恩典，待要他想起送到我屋裏，那可有的等了。這個茶葉啊，是南湘王妃進京之後派了他們家幾個女人特意送來給我的禮物。”
顧氏的大丫鬟玉鶯又上來給各人沏了一回茶。
王夫人嘖嘖道：“南湘王府和你們宋家也有往來？”
顧氏道：“什麼宋家，他們宋家幾輩兒都人丁單薄，一個個都書生氣，不會經營，親朋好友，更是少得可憐。南湘王妃的娘家祖上和我顧家曾經是本家。王妃在娘家時，曾經和我是手帕交。”
“原來如此。聽說王妃此次進京，想要給世子選妃？”王夫人好奇的問道。
“確有此事。皇上已經下了口諭，三品以上的官員和所有公侯貴族，凡家有待字閨中的十四歲到十八歲的嫡女都必須參加世子妃選秀。”
“那世子生得什麼模樣？你可曾見過？”
“我倒是沒見過，他不是現在這位王妃所出。是南湘王的前一位抱病死了的王妃所生，那時候，現在這位王妃才是側妃，之後才被立為正妃。不過聽說這位王世子文武雙全，品貌出眾，深受王爺的喜愛。”
王夫人沉吟半響，顧氏道：“你在琢磨什麼？”
王夫人笑道：“我想著，咱們家是沒指望了，倒是你們宋府，現坐著這兩個精雕細琢的美人，必在她二人之中。”
芳苓聽到她們講起王妃選秀的時候，早就低頭斂氣，不吱聲了。芳若也是一樣。沒想到王夫人指明了她們二人，芳苓隻當沒聽見，芳若卻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你這傻丫頭，在傻笑個什麼？”顧氏嗔怪道。
芳若卻並不回答母親，一揚臉，對王夫人道：“舅媽就會胡說！”
眾人隻道她害羞了，不想她又接道：“要論姿色，容貌，在這盛京之中，我排第二，誰敢排第一？”
她笑吟吟的瞄了一眼芳苓，眼神中滿是戲謔的不屑。
王夫人大笑起來道：“若姐兒天真直率，真是有趣！”
芳苓笑道：“若姐兒說的倒是實話，若論姿色容貌，絕對是這京中一等一的美人了。她現在還小呢，以後長大了還用說！”
心中暗暗想：“芳若雖然囂張任性惹人討厭，卻也直性子，不會暗中使壞。莫非她後來瘋了就是被她的脾氣所累？”
顧氏臉上也有了得意之色道：“就是她這個性子，什麼時候也得改改，能有四丫頭的半分柔順，我就知足了。對了，四丫頭下午怎麼沒來？”
玉鶯忙道：“四姑娘昨日抄了一整夜的地藏經，今兒早起又來陪夫人說話解悶兒，這會兒子八成是睡中覺沒起來呢。”
顧氏道：“那就叫她今日不用來了。好好歇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