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兒辦不成,還要你這豆子!你們要殺日本子,不想讓人知道吧?得保密吧?我就是要給你保這個密!這麼跟你說吧,我要是不收下你點啥,你就能信我給你保密?我不缺你這點豆子,我這是讓你心裏頭踏實了。--四表姐夫《鬼子來了》
公元1949年1月6日,大雪紛飛,天寒地凍的徐州陳官莊地區一片大戰前的寂靜,共產黨華東野戰軍已經在這裏將***杜聿明領銜的華東剿總第2、第13兵團共計22個師數十萬人包圍了近一個月了。在這一個月中,***軍兵缺衣少食,疲憊不堪,最可怕的還是近幾年少見的寒冷天氣,使得許多士兵患上凍瘡,喪失了戰鬥力,由於缺少醫治,有的甚至麵臨截肢的危險。
隨著共產黨淮海戰役總前委一聲令下,華東野戰軍萬炮齊鳴,一陣炮火準備之後,如狼似虎的華野各部向包圍圈中的***軍發起了最後的衝鋒。杜聿明自知大勢已去,哀歎一聲,癱倒在鋪滿軍事地圖的桌案旁邊……
曆史的魅力就是有時它會驚人的重複一些經典的橋段。同樣是在徐州地區,共產黨的淮海戰役取得完勝前1482年,即公元467年春正月,中華大地上的彭城郊外(即現在的徐州),也迎來了一個數十年少見的寒冷天氣。彭城邊原本喧鬧的泗水河如今卻被凍了個結結實實,遠遠望去,一座座小山似得劉宋帝國的樓船戰艦靜靜的佇立在冰封的河道中央,像一座座高聳的墳塚,死氣沉沉,沒有半分生機。
這時,從艦船方向黑壓壓奔過來一群潰兵,隻見他們軍衣淩亂,盔歪甲斜,許多士兵手腳還生了凍瘡,在同伴的攙扶下慌不擇路地向南奔逃,看他們丟棄在路邊的旗號,這群潰兵居然是劉宋帝國以“北府兵”為班底的中央軍。正在此時,隻聽這群潰兵前方一陣“嗚嗚”軍號作響,一支北魏精銳騎兵迎麵殺到,為首一員鮮卑族大將,隻見他頭插雉雞翎,身披黑色戰袍,方臉闊口,一對攝人的眸子精光四射,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北魏帝國鎮南大將軍,此次前來彭城接受薛安都投降的尉元,尉苟仁。與此同時,劉宋潰軍背後一陣陣鼓聲傳來,一支穿著劉宋軍裝的部隊在後麵掩殺,當中一麵軍旗,上麵一個碩大的“薛”字,原來這是投降北魏的薛安都的追擊部隊趕到了。在這兩股大軍的夾擊下,劉宋中央軍潰不成軍,一時間哭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這簡直不是戰鬥,而是轉變成了一場屠殺。劉宋軍統帥張永和沈攸之此時已經完全控製不了手下軍兵,隻能在親兵護衛的保護下落荒而逃……
這一切是如何發生的呢?故事還要從公元466年,劉宋帝國徐州刺史薛安都投降北魏獻出彭城的那個寒冷的冬天說起。
我們在上一章曾經說到,由於畢眾敬的臨陣投降,導致北魏鎮南大將軍尉元得以長驅直入,先於劉宋帝國北上大軍到達彭城,並立即接管了彭城的城防工作。無巧不成書,張永和沈攸之率領的5萬宋軍精銳在尉元接管彭城的當天晚上抵達,雙發軍隊稍稍接觸了一下,就各自鳴金收兵。
而就在此時,薛安都的心態又起了變化,史書記載,北魏鎮南大將軍尉元進城後,對薛安都不是很禮貌,於是薛安都後悔投降,打算再度背叛北魏。其實史書的描述應該隻是表麵現象而已。我在上一章曾經說過,像薛安都、畢眾敬這些人的心理其實都是遊離在“降與不降”之間的,在戰火紛飛的魏晉南北朝時期,漢人和夷狄之間的隔閡比我們現在跟日本人的關係可是惡劣的多了。設身處地的想一想,要不是薛安都等人受到生命的威脅,誰願意心甘情願的投奔異族呢?包括投降的那個畢眾敬,“政府不赦免兒子”也隻是壓斷駱駝脊背的最後一根稻草而已,真正在“投敵”中所占比重最大的顧慮還是“生死的抉擇”啊。當張永和沈攸之兵臨城下之時,相信他們早已派遣“間諜”深入彭城,計劃再次策反薛安都。而薛安都此時應該依然在反複衡量著是否再次反叛的得與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