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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我們說到南齊雍州前線總指揮崔慧景帶領一眾高級將領前往鄧城視察前線,沒想到和北魏主力迎頭撞上。崔慧景沒有接受蕭衍出城突擊的建議,氣定神閑的寄希望於魏軍夜晚撤兵後,再從容脫離戰線。
可惜崔慧景千算萬算,戰場上可沒有百分百的安全策略可言。不知是不是走漏了消息,魏軍已經得知南齊軍前線總司令就在鄧城,所以北魏騎兵不斷湧到,完全沒有夜晚撤退的意思。
眼看再不撤退就有被完全包圍的危險,崔慧景再也把持不住自己恐懼的心情,打開鄧城南門率軍逃跑。與此同時,北魏大軍已經從北門入城,崔慧景手下將領劉山陽率領本部兵馬斷後,誓死奮戰,一麵廝殺一麵逐漸脫離戰場。
史書記載,當南齊軍兵撤退到鄧城南麵一條小河“鬧溝”時,已經混亂不堪,建製完全打亂了,士兵們爭先恐後過橋,擁擠踐踏,突然間橋梁崩塌,後路就此斷絕……屋漏偏逢連夜雨,北魏鐵騎適時殺到,從左右兩個方向包抄南齊潰兵,一時間箭如雨下,南齊大將傅法憲被射殺亂軍之中,南齊士卒被射殺砍殺以及投入溝中而死的,屍體累累,慘不忍睹。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還是劉山陽有辦法,他讓軍兵脫下軍服和兵器,填平了一段鬧溝,崔慧景這才帶領殘兵敗將一瀉千裏,逃回一命,退到漢水南岸的襄陽。北魏皇帝元宏趁勢率軍追擊,一直追到漢水北岸,包圍了樊城。此時,和襄陽隔漢水相望的樊城守將曹虎立即登城固守,總算遏製了魏軍南下的勢頭,保住了南齊漢水北岸這個唯一的軍事要塞。
南齊帝國在西線的慘敗讓我們不得不再次回顧一下蕭鸞在得到魏軍南下消息後的增援策略。蕭鸞原本計劃在崔慧景等人增援襄陽前線的同時,讓駐守在鍾離的裴叔業率領中線兵團同時西進解宛城、新野之圍。但是裴叔業卻拒絕了皇帝的命令,並上書建議中線兵團開辟第二戰場,進攻北魏帝國中線軍鎮,通過打疼魏軍,使其不得不從西線調兵援助,從而間接的減輕西線壓力,解西線之圍。裴叔業侃侃而談,卻也是有理有據(參見“風雲再起”)。最終皇帝蕭鸞采納裴叔業建議,允許他以攻為守,策應西線戰場,而隻派出崔慧景支援西線。
可裴叔業策劃的戰略再高明,還是必須要在戰役的兩方麵得到有利的結果才可以。
一是漢北五郡必須要獨自奮戰到援軍到達才行。否則增援兵力不足,而漢北五郡的守軍又沒有顯示出當年毛德祖血戰虎牢關(參見“血戰虎牢關”)以及沈文秀苦守東陽城(參見“青徐之戰”)的威武的話,一旦城破,那麼所謂的援助計劃就是廢紙一張了。而南齊帝國漢北五郡的將軍們確實也沒有“那樣”頑強,隨著駐守新野的劉思忌率先崩潰,漢北五郡的崩盤在所難免。
二是裴叔業在中線的出擊必須要在一開始就獲得聲勢巨大的勝利,才能震懾住魏軍的氣勢,從而迫使北魏皇帝元宏調整戰略,從西線調兵來到中線戰場,從而減輕西線壓力。可是北魏帝國鎮守中線的正是和裴叔業有著家仇國恨的北魏鎮南將軍王肅,在王肅的抵抗下,南齊軍一開始在中線戰場並沒有獲得決定性的勝利,不僅如此,南齊中線出擊部隊在一開始反而吃了大虧。(其實南齊此次出擊不僅在中線,而且在東線戰場也有策應。史書記載,將軍王曇紛統帥一萬南齊軍進攻北魏青州的黃郭戍,可惜被北魏軍擊敗,全軍覆沒。由於東線戰場對於整個戰役影響不大,我們還是把目光轉向中線戰場。)
公元497年12月,南齊將領魯康祚、趙公政帥兵一萬,進攻北魏太倉口(河南省息縣),北魏中線兵團指揮官,屯駐在懸瓠城的豫州刺史,鎮南將軍王肅立即派出兵團長史傅永率領三千精兵增援太倉口。按當時兵製,各級將軍手下設“司馬”和“長史”兩個職務,和我們的人民解放軍對比,“司馬”的工作職責基本相當於“參謀長”,而“長史”則相當於“政委”。所以傅永作為集團軍高級將領親臨前線,對太倉口守軍來說無疑是極大的鼓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