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做完了,卻不知結果如何,秋楓小聲問護士:“那請問……手術成功嗎?”
隨後而來的醫生站在秋玲身後,溫和的說:“手術很成功,病人半小時後能醒,吃食上你們要聽護士的話,不可私自給病人她想吃的東西。”
“您放心,絕對不會出現你說的這種情況!謝謝您醫生,這次真是謝謝您了。”
口罩下的大夫眼裏帶笑的問:“你是病人的……”
“朋友”秋風順嘴說,又覺得自己情緒過於激動,怕一旁的妹妹注意到,忙改口:“親人。”
沒有血緣關係的親人!
“哦,這樣啊,”大夫用怪異的眼神看秋楓,帶著後麵的幾個醫生走了。
秋楓看了看後麵的老哥,眼神疑問的看著他,老兄!用不用這樣欲蓋彌彰啊!
秋楓咳了一聲,拽拽妹妹的衣袖:“咱們快些跟上護士的腳步,去看易安吧!”
“恩。”
陳易安感覺睡了好長一覺,微微睜開雙眼,守在一旁的秋玲,不爭氣的落淚了,看的易安心暖暖的,衝她笑笑,原來讓人擔心的感覺真好,母親過世以後,第一次有人在她生病的時候守在病床前等她醒來,她很開心,這一笑牽動了傷口,努力的讓聲音平穩:“很高興又能見到你。”
秋玲很想哭!
易安一臉強製忍耐的表情,秋玲又怎會看不出來,故意開玩笑緩和氣氛:“易安,你不知道昏睡時,蒼白的臉色,輕薄的呼吸,如不是知道手術很成功,我都要以為你……唉……不提了……反正害我擔心死了。”
陳易安不敢輕易動,怕累的傷口疼,隻能扯著嘴角:“我很好,你別擔心。”
雖笑著說,可眼淚卻從眼眶中溢出來,她有多長時間沒流過淚,都快忘記流淚的感覺,記得剛進監獄時,她每天都在流淚,想念時流淚,怨恨時流淚,後來淚水流幹了,被人欺負毆打,竟不再流淚了,而是發出滲人的慘笑聲,嚇壞毆打她的女犯人,從那後再沒人敢欺負她,都以為她被打成精神病了,隻有她自己知道,是心死了,已沒了求生的欲望。
“易安,你渴不渴?”秋玲問。
陳易安搖搖頭。
“那餓不餓?”
秋楓坐在另一旁,歎氣:“小妹,剛才護士臨走時不是說,手術後的易安主要以點滴為主,過幾天才能吃少量的流食。”
“哦哦,是啊,瞧我這記性,看你醒來太高興,竟一下子忘的一幹二淨。”秋玲摸摸鼻子,伸舌頭偷笑。
“這兩天麻煩你了,秋大哥。”
想到秋大哥這次來揚州是特意來看秋玲,而她這麼一生病,竟耽誤秋楓兄妹倆相處的時間,感到十分抱歉,語氣更是十分真誠的道謝。
這話聽在秋楓耳裏卻是生疏而又客氣的,他心裏泛起一絲苦澀,不知為何,他很想聽她親口喚一聲自己的名字,不知道那時又是一番什麼感覺。
秋楓皺著眉頭,不明白心裏冒出那股異樣的感覺是什麼?是對一個照看過兩天的人產生了一絲奇妙的愛意,還是僅僅對她這個人的遭遇產生的好奇,近而引起的一絲同情。
秋楓笑容溫和,語氣親切的說:“秋玲是我妹妹,你同她那麼好,就如我妹妹一樣,照顧你是應該的。”
陳易安是個善於觀察的人,秋風那不經意的皺眉,易安又哪能看不到,垂下眼角,為他所說‘應該’一詞而迷茫不解,這世上哪有那麼多‘應該’做而必須做的事,故輕歎:“不管怎麼說,還是謝謝你,秋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