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鬆景院的時候,毓雲便瞧見老太太的大丫鬟紫竹帶著夢老太太和兩個舅母迎麵而來,毓雲急急的迎了上去。
“外祖母來之前怎麼也不讓人給雲兒捎個信兒,雲兒也好準備準備。”
“準備什麼準備,你母親年紀輕輕就去了,還落了你這麼個不懂事的女兒,你外祖母聽聞你母親病逝急的一病不起,如今好不容易來看你一回,還得看那老太婆的臉色。”夢婞翻了個白眼,一臉不耐道:“官家了不起,要不是我們商賈賦稅那麼多,朝廷哪養得起這些官兒。”
毓雲蹙了蹙眉,她向來和夢婞這個二舅母八字不合,沒幾次可以好聲好氣的說話,隻是如今夢婞說如此大逆不道的話,被人聽見可是要詬病的。
毓雲笑了笑道:“二舅母說的是,雲兒知道二舅母不舍母親,隻是如今母親已去,二舅母這些話落得旁人二裏,對夢家也沒好處,外祖母可說是不是?”
夢老太太點了點頭,皺眉看了眼夢婞道:“整天口無遮攔,我們知道你刀子嘴豆腐心也就罷了,你這樣非要害死夢家不是,話說民不與官鬥,你不懂嗎,夢情你和夢婞先去歇息會,我去和雲兒敘敘話。”
夢情的脾性向來溫婉如水,見夢老太太怒了,扯了扯夢婞的袖口,使了個眼色,便由明氏帶著去客房休息去了。
一回到憶萱院,夢老太太便摟著毓雲瞧了幾遍,布滿皺紋的臉上滿是疼惜:“可憐的孩子,這些日子可好,可有受欺負,如今你娘親去了,祖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
毓雲看著眼眶漸紅的夢老太太,心裏一片絞痛,寬慰的笑道:“祖母不必擔心雲兒,雲兒是侯府嫡出大小姐,誰敢對我怎麼樣。”
孟老太太點了點頭,握著毓雲的手道:“話雖這麼說,但這大宅內的齷蹉事不少,凡是都要留個心眼,那些姨娘們都不是省油的燈,如今你一個孩子孤苦無依的,他們各個巴不得踩著你往上爬。”
毓雲點了點頭,忍下心中的酸澀,摻著夢老太太坐在楠木椅上,方嬤嬤奉上茶水,寬慰道:“老太太放心,奴婢一定好好照顧小姐。”
夢老太太欣慰的點了點頭,瞧著方嬤嬤感慨道:“你也算夢家出去的人,如今也隻有你能讓我這個老太婆放心了,以後好好照顧著小姐,有什麼事便捎信回來,隻要我這個老太婆幫的上忙的,我總歸會幫襯著點的。”
夢老太太細細瞧了會毓雲,從懷裏掏出一遝銀票遞給毓雲道:“外祖母不比官家風光,但經商這些年,不缺的便是銀票,如今別的不好幫稱,你在府裏也需要打點周旋,這些銀票你留著,也算外祖母的一點的心意。”
毓雲眼眶泛紅的推櫃了半天,耐不得夢老太太的執著,隻說留下這些銀票買個安心,毓雲這才收下了。
夢老太太又和毓雲嘮叨了些姚鎮的一些事情,毓雲怕夢老太太長途跋涉的太辛苦便吩咐了方嬤嬤帶著夢老太太回了院裏休息。
晚間,毓雲又去了夢老太太院裏陪著大舅母二舅母敘話,用了晚飯才回了自己的院子休息,第二天一早,毓雲便早早的去給老太太請安,老太太顧念夢老太太難得來次侯府,倒也沒多留毓雲,隻吩咐她這幾日不用來請安了,好好陪著親家老太太便是,毓雲應了,心裏還是有點感動的,雖說二舅母刻薄,老太太性情冷淡,對夢老太太倒是一直溫善以待的。
毓雲從夢老太太的院子剛回來,翠玉進來道:“小姐,許是天太冷了,那隻兔子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