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明遠皺著眉沉思,剛想開口,便突聽到老太太神色俱厲的指著香紅道:“說,誰指使你幹的。”
隨即老太太冷笑一聲,抬了抬眼皮,“如今還沒問出個所以,便把人杖斃可說不過去,侯府也不能冠上個濫殺下人的作孽。”
竇姨娘臉色微白,恭敬道:“老太太說的是,是妾身一時莽撞了。”竇姨娘斂了斂怒氣對著香紅道:“香紅,你可說說為何要毒害大小姐,大小姐可和你無冤無仇,侯府可容不得你這般心腸狠毒的奴才,你就算有什麼苦衷便說了吧。”
“香紅,你雖為一個奴婢,但都是人生父母養的,你如今這般,怎對得起你的父母,老太太心善,你若有什麼苦衷說出來看侯府是否能免了你的死罪,”一直安靜的安姨娘皺眉看著地上抖如篩糠的香紅,淳淳善誘。
香紅跪在地上咬著唇,臉上滿是淚痕,聽著一言一句,心裏似塞了棉花般,“都是奴婢的錯,奴婢豬油蒙了心,隻是大小姐上次怒罵了奴婢,奴婢一時想不開才……”
毓雲輕輕的歎了口氣,似無奈,吸了吸鼻子,有點委屈:“都是雲兒太蠻橫了,當時沒考慮到香紅的心情……”
“一個奴才心高氣傲可不是好事。”沈嬤嬤蹙眉看了眼毓雲道:“大小姐別放心裏去,哪個做奴才的不被主子訓兩句,大小姐是侯府嫡出小姐,難道還不能訓斥奴才幾句話,這不是反了麼。”
毓明遠聽著皺了皺眉,對於香紅的話頗有疑惑的問了幾句,照說一般奴才更是沒膽這樣暗害主子,其實開始懷疑崔姨娘的念頭也冒之心間,他也不是沒想過兵行險招,但他實在想不出崔姨娘這麼做的理由,再說讓毓雲影響了侯府名譽,對她也沒有好處,這些年,崔姨娘對他一直溫軟細膩,他也是不相信她會做出這種事情的。
毓雲將毓明遠的神色看在眼底,扯了扯嘴角歎息道:“香紅是太心高氣傲了些,既然香紅這麼說,毓雲也相信這事定和崔姨娘無關的。”
毓明遠驚了驚,老太太本就不喜崔姨娘,本來還怕老太太發作,更是不知該如何開口,如今聽毓雲這麼說,心裏倒是鬆了幾分,他也不希望將這種有損侯府名譽的子虛烏有的事擴散,他隻想息事寧人,如今隻要毓雲沒事便好。
“話雖這麼說,可大小姐脾性肖似夫人,崔姨娘也是知道大小姐脾性的,怎麼能給個這麼個心高氣傲的奴才過去給大小姐添堵呢,大小姐身子不爽利本該靜養,不曾還鬧了這麼一出。”黃姨娘歎息道。
“你閉嘴。”毓明遠嗬斥了聲,上次還覺得黃姨娘懂事體貼,不曾想今日這麼沒眼力見。
“崔姨娘掌管家務多年,府中事多,崔姨娘忙中疏忽也是有的,定不可能仔細了每個奴才的脾性。”毓雲笑的溫婉,對老太太道:“如今雲兒也沒什麼大事,這是便這麼過了吧。”
老太太喝了口茶,將手中的茶杯擱在案幾上杯沿和杯蓋相碰發出沉悶的撞擊聲,凝視著地上的香紅冷然道:“香紅毒害侯府嫡女,其心可誅,杖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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