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夜談(1 / 2)

這付家的熱鬧雖然是為付稚雅準備的滿月酒席,可是付稚雅可沒趕上這般熱鬧,現在她正在悠閑的半躺在小木桶裏麵,嘴裏咿咿呀呀的做著發聲練習。

肖文君輕笑著坐在炕邊,初冬的季節雖然陰冷,但是好在付家家大業大,這火炕可是早早就燒的很暖和。

其實,劉詩詩的那首琵琶行付稚雅和肖文君可都是隱約的聽得到,歌聲時而委婉悠揚,時而低沉詠頌,雖然不是很清晰,可是勝在美妙動聽,這師徒兩個也是難得在房間裏靜靜地聽著。

前世雖然付稚雅也聽說過劉詩詩的大名,可是那個時候她全力以赴的幫著竇明君打點著事業上的瑣事,聽過也就一笑了之,這歌喉再動人,這琴聲再悠揚,也都是些風雅之事,和當時的付稚雅壓根就靠不得邊兒。

這一世,沒見想原來早在這個時候,劉詩詩能過來付府獻歌一首,看來這父親在京城的影響力,自己可是要好好評估一番。

就在付稚雅咿呀的練習發音的時候,付稚英的門房裏麵卻是一片水汽繚繞。

吃過晚宴,看過歌舞,送走賓客,付稚英一天緊繃著的神經也鬆懈下來。命丫頭翠蘭去叫下人打些熱水,翠屏近身伺候著。

雖然付家裏麵有很多丫頭婢女,可是這商賈人家的規矩也就是當家主母和老夫人身邊是四個進香丫頭,剩下的都是兩個貼身丫頭,雖然例銀都是比一般上戶人家的大丫頭都高出一等,但是在付家,雖是貼身丫頭,也都是二等的例銀。

雖說是二等的丫頭,但是付家的小丫頭可是多了去了,出了小姐們的貼身衣裳,其餘的事情,也用不到她們來做,在付家,這嫡庶之分也很是明顯,這大小姐又是從小養在老夫人的身邊的,隻要稍微機靈點的小丫頭都是很願意巴結這翠蘭翠屏的。

不一會,燒好的湯子就被促使丫頭抬進了英軒。

雖說沒有平時沐浴的花瓣香料,不過勝在現在付稚英很是疲憊,這從早上開始就一直忙到晚上,中間有帶著幾個世子小姐的在付家遊玩了一番,高度緊繃的精神一旦鬆懈下來,泡在湯子裏,也是一番愜意。

翠屏小心的解開自家小姐的發髻,仔細的打散開來,任由著烏黑油亮的黑發長錘於木桶之外,晚上泡泡湯子是解乏,可是要是頭發也要洗的話,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幹,這冬天裏,雖然有地壟火炕燒著,可是也輕易不可生了病痛,這閨秀小姐們的身子可是最最嬌弱的,看著付稚英困乏的小臉,翠屏心裏想著,這要是再洗個頭,小姐恐怕沒等頭發查幹就要睡著了,這晚上要是招了風,染上風寒,自己和翠蘭怎麼都要吃不了兜著走,想著,她伸手麻利的在付稚英的頭上挽了個輕鬆的發髻,隨後輕聲說道:“小姐,今兒太晚了,這頭發我看著等明天晚上再洗如何,你也勞累了一天了,現在也是很晚了,洗一洗就睡吧。”

付稚英聽著,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任由兩個丫頭給自己擦洗揉捏。

隨著木桶裏的湯子慢慢變冷了,付稚英才慢慢地站了出來,雖然隻是八歲的年紀,可是小小的身段已經發育的較好。

任由兩個丫頭擦幹身上的水漬,穿上了白色錦緞衣袍,伸展著懶腰,緩緩的走向火炕。

翠蘭又出去叫了小丫頭把屋裏收拾好,然後就著外屋的暖榻和衣躺下,今天是翠屏值夜,因為隻有兩個丫頭,就沒有在廂房睡下的習慣,除非是自己和翠屏要洗溯什麼的去廂房。一般兩個人都是一個鑰匙值夜就在小姐屋子裏的軟榻睡覺,另一個在外室和衣躺著,以備不時之需。

這付家知道深夜才變得寂靜,出了各院的紅燈高掛,別的燈火都熄滅了。

輕聲哄著付稚雅,肖文君慢慢地把睡熟了的付稚雅請放在搖籃裏麵,轉身熄了燈和衣躺在了火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