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聖澤端著茶盅的手一抖,茶水灑了出來。
吳金葉眉頭一挑,意有所指地說:“看來金先生有點緊張啊。”
金聖澤笑笑,漫不經心的說:“茶燙到我的手了。”
吳金葉立馬露出如浴春風的笑容:“哦,原來如此,金先生,我剛才的建議……”
金聖澤的心髒跳到了嗓子眼上,張嘴就要拒絕。
這時古圖慢慢悠悠道:“不用那麼麻煩,我表弟的女朋友李楠身體不大好,患有肝硬化,現在在石林市肝膽醫院住院,沒有辦法出來,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表弟想買塊珠寶給她女朋友衝衝喜,不過呢,我怎麼感覺吳老板懷疑我沒錢充大頭呀,如果是這樣,那這筆買賣沒什麼好做的了。”
古圖站起來,扭頭對金聖澤說我們走吧。
“誒,等一下等一下,古先生誤會了。”吳金葉連忙站起來道:“兩位一看就是有錢人,我可不敢懷疑,我隻是替你們考慮,這幾百萬的翡翠,如果送給別人不滿意就太不劃算了。”
“吳老板真是熱心呀。”
“談不上談不上,我隻是覺得做生意一定要實誠公平。”吳金葉滿臉堆笑:“對了,剛才說金先生的女朋友得了肝硬化,這病可真難治,我認識一位老中醫,在這方麵很有些研究,要不這樣,下午我帶那位老中醫過去去看看?”
古圖神色平靜:“李楠隻是早期肝硬化,並不嚴重,吳老板不用這麼熱心的。”
“誒,應該的,這是應該的。”吳金葉極為熱情道:“古先生給我做這麼大一筆買賣,金先生的女友又是我們桂榕人,現在患了這麼嚴重的病,我略表寸心是很有必要的。”
聽到這話,金聖澤握著茶盅的手心狂冒汗水。
這個吳金葉,果然老奸巨猾!
如果真的答應帶他去看那個子虛烏有的女朋友,那麼鐵定露餡,可如果不答應,吳金葉立馬就會猜到有詐,現在可怎麼辦?
金聖澤心亂如麻,完全失去了頭緒。
他用眼角的餘光望向古圖,古圖神色平靜,不急不緩地說:“都說桂榕市人熱情好客,今天我算是體會到了,既然吳先生這麼古道熱腸,那我就做主替我表弟答應了,不過中醫就不用請了,浪費錢財,李楠的肝硬化並不嚴重。”
“誒,要請的要請的。”吳金葉嘴裏應承著,臉上的神情漸漸鬆懈下來:“不過人情歸人情,買賣歸買賣,不知道這塊翡翠古先生的低價是多少,我誠意足夠,你也開個誠意的價吧。”
古圖伸出五根手指:“五百萬!”
吳金葉突然笑了。
從進門那一刻起,他的內心就極為警惕,直到現在才鬆弛下來,或許在他看來,能夠和他像菜市場大媽一樣討價還價的人,才是真的想要買這塊翡翠的人,而不是別有用心的人。
吳金葉笑道:“一下子砍兩百萬,古先生狠人呀。”
古圖也笑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吳老板應該懂,我少花兩百萬,但是要承擔買你這塊翡翠的風險,誰更劃算,吳老板應該心知肚明吧。”
“厲害!厲害!”
吳金葉向古圖伸出手:“能夠結交到古先生這種青年才俊,少掙點錢不算什麼。”
古圖起身和吳金葉那隻少了中指的手握在一起:“吳先生,五百萬也不是一筆小數目,我和表弟來的時候太匆忙,現在身上沒有這麼多現金,要不這樣,明天我叫家裏人打錢過來,後天下午再來買你的翡翠。”
吳金葉盯著麵色平靜的古圖,沉默片刻,點頭道:“可以,不過後天就不用來這裏了,具體地址我到時候再通知你。”
古圖眼睛眯了一下,點頭說好。
古圖留下聯係方式,大家開始客套起來,閑聊過程中,吳金葉問古圖覺得桂榕市的風土民情如何,古圖侃侃而談說的滴水不漏,總之四個人皆大歡喜,古圖和金聖澤才起身離開,吳金葉和張德全起身相送。
走到門口的時候,古圖忽然停下腳步,扭頭望向吳金葉:“對了,現在我和我表弟立馬要回石林市肝膽醫院,下午可能不會過來,吳先生,要不你現在和我們一起去看看我表弟的女朋友?”
“哦,我突然想起12點鍾還要去參加一位老家侄子的婚禮,時間上可能有些衝突。”吳金葉扭頭望向金聖澤,略帶歉意地說:“抱歉,金先生,還請代我向你女朋友問好,祝她早日安康。”
金聖澤笑著說:“一定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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