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怡紅樓,除了夢瑤給曉妖送過一次藥膏外便再無人打擾。
孟澤修扶曉妖側身躺下,坐在床頭凝視著她。
“看來今晚我們隻能聊聊天了。”孟澤修緩緩開口。
曉妖費力的向床的裏側挪了挪,“你坐著不方便,還是躺下說吧。”
解了自己的衣裳,孟澤修將曉妖扶起,褪去了她的外衣,整個過程都在沉默中進行,卻默契的像恩愛多年的夫妻。
“這樣睡會舒服些。”
“給我講講你的故事吧。”
“你想聽什麼?”
“從小到大我都要聽。”
“好。”
長夜漫漫,正是互訴衷腸的好時機。孟澤修壓抑了很多年的話終於才今夜釋放,一個甘願舍身救她的女子是值得自己傾心以對的。
孟澤修的母親李氏曾是孟君堂最寵愛的女人,一度是孟府的專房專寵。孟夫人善妒,背著孟老爺總是為難她。後來她生下了孟澤修,便更是處處受孟夫人的刁難。孟澤修小時聰明伶俐,無論是背書還是識字都比大哥夢滄然強得多,從此母子二人的處境更加艱難。
李氏生性懦弱,雖然受寵卻也不敢因此恃寵而驕,麵對飛揚跋扈的孟夫人總是唯唯諾諾的。也總是教導孟澤修要收斂鋒芒,以免遭來禍患。
然而忍氣吞聲並不能讓孟夫人放過兩人,她派人在他們的食物中下毒,毒量小不易被發現,天長日久卻可致命。孟澤修碰巧那段時間被爺爺接到山中小住躲過了一劫,可回來時,母親已經病危。
當時孟君堂請了諸多大夫來為其治病,也都無法挽回,隻有當時的趙神醫開的方子能勉強維持李氏的性命。
李氏臨終前氣若遊絲的對孟澤修說:“無論如何都要好好活下去,不要太討你父親喜歡,不要表現的太過聰明,娘不能再陪你了,你要好好照顧你自己。你大娘太過陰毒,日後一定要想法設法的遠離她,不要給她接近你的機會......”說完便咽了氣。
說到此處是,孟澤修的脖子上的青筋都有些微微凸起,即便過去了很久,這件事仍舊輕易牽動著他的情緒。他眼裏的恨曉妖看得清清楚楚,沒有叫他再說下去,曉妖輕輕擁他入懷,問了問他的額頭。
“我們都會活得好好的,惡人終有惡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