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看不清彼此的臉,允肆用力眨著眼睛。自從中毒過後,即使一驚解毒,可是身上的武功卻是提不起力氣。聽力和感知力也明顯下降。要是從前,這樣的黑暗對他來說簡直亮如白晝,可是現在他卻一點也看不到壓在身上之人的表情。這種渴望又不可得的感覺最是這麼人!
兩個人都安靜下來,袖兒是在觀察和感受周圍的人,允肆是專心的感受身邊的人的呼吸,用一個男人的觸角去感受女兒香的距離,隻感覺那人身上的皂角格外的好聞,帶著點點茉莉花香,擴散在他四肢百骸,本來鬱結的筋脈甚至也有了回緩的趨勢。
兩個人都沒有聲音,半柱香的時間過去了,保持著親密姿勢的兩人身上開始大汗淋漓。
“好熱……”允肆沒有武功蔽體的粗喘。沙啞的嗓子低聲抱怨。
“是啊,你讓開點!”袖兒黑暗中盯著某處的眼睛沒有移動分毫,卻回答了允肆的話。
“我往哪讓,你整個人都壓在我身上了!”允肆也不看熱度的開始抱怨。
“你壓哪裏了?”黑暗中響起允肆古怪的隱忍的聲音。
“恩?”認真盯著某處的袖兒不明所以的答話。
“膝蓋……”允肆忍著痛苦,強裝鎮定的繼續提示她。
膝蓋?很好啊,軟軟的……用閑著的另一隻手摸索一下,這裏似乎是肚子的位置,往下……再往下……
收回手,在允肆胸膛的衣襟上擦擦手,沒事,都是小事!
允肆抖著嘴唇,一隻胳膊支在床上,感受到黑暗中冷袖兒的動作,頓時冷汗直流。直到她拿走膝蓋,終於鬆了一口氣。好險!
這邊剛鬆了一口氣,那邊屋子裏立即有了動靜。黑暗中,一計光亮,袖兒立即拉著允肆向內側翻滾,堪堪躲過刀鋒。
黑衣人一計不成,再生第二招,袖兒卻沒給他再出招的機會。跳下床連著一計旋腿,黑衣人立即倒在地上,發出噗通的巨大聲響,還沒來得及得意,第二個和第三個黑衣人立即出現,出招就是殺招,盈著藍光的刀鋒掃向允肆。虛弱的允肆即便沒有的內功,但還有招式,隻是這招式卻是大打折扣,本來下腰躲過的刀鋒,刮著允肆的發絲滌蕩在空中,看得袖兒都未他捏把汗!這就是隻靠著內功的古人啊!
黑暗中沒人發出聲音,就是有聲音也隻是,中招倒地前的“啊,啊”聲。允肆自己躲閃著迎麵而來的凶刃,一邊斜眼看著冷袖兒,其實他是看不清楚的,隻是借著月光,勉強能看到那個女人陰狠著的招式,挖鼻,插眼,鎖喉,紮肋,踢下陰,無所不用,招式中明明沒有任何內功的跡象,可是看著她一個人虎虎生風的模樣,任然讓人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再顧不得冷袖兒,看來以她的招式,殺手很難在她身上討得到便宜。允肆放心的開始對付眼前的殺手。這個殺手武功招式好像不怎麼樣,應該不是組織裏的人,即便宮裏再有人想殺他,也不會隻派這些下三濫的角色。這次出來,就是經過深思熟慮後布局的結果,目的就是揪出內部的叛徒。允宮這些年以來在江湖上越來越聞風喪膽也是源於這些人。他們以允宮的名義在外麵為非作歹,欺善怕惡。是的江湖上越來越多的人了解到原來允宮是一個惡貫滿盈的所在,人人避而遠之!隻是沒想到,那些人然狠毒至此,在他身邊安插了暗線,偷偷給他下了嬌嬌。那暗線回報其上麵的人的時候將他扔給了當地他們的土霸看管,誰知道那人竟然見色起意……後來的事就發展成現在這樣了!
左穿梭,橫刀立身。抹了一把濺在臉上的血,黑暗中搜索袖兒的身影,“你在哪?在哪?”閃開迎來的刀刃,一步一個後退,漸漸退回到床前。兩個黑衣人夾住允肆的匕首,本來虛弱的允肆被兩股力量一撞,向後仰了個跟頭,人正在虛空中,無處借力,眼看要倒在床上,那兩人的刀鋒也馬上劈了下來……
看著刀鋒越來越近,這一刻,像是過了一個世紀一樣久,刀鋒像是慢動作回放一樣,慢慢的晃過月光的炯亮擦過風聲和四周打鬥的呼喝,迎麵而來!周圍安靜的就像是隻有允肆一個人,隻有刀尖卻是不變的角度,下落,下落!
眼看著刀尖映在允肆的眼內,並且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允肆黯然的閉上眼睛,放下了手裏的匕首,放下了生的欲望!